第 87章 再见菊姨（1/2）

忙碌充实的日子过得格外的快， 似乎只是一眨眼，就到了秋分。

秋分这一天，百姓们都会各自在家中举行简单的祭月节，宫里更是会举办大型的祭月宴会。

凌婉已经提前受到太后的邀请， 一大早将要带进宫的东西准备好之后，便带上一大包礼物携同秦夫人坐马车出了府。

走了一段路，秦夫人不由感叹了一句:

“夫人真会识人，长安真是一点就透，悟性极高， 短短时日，马车居然驾的如此稳当！”

出了周府之后，秦夫人便等于是凌婉的亲信，凌长安的来历，凌婉便没有瞒她。

当初秦夫人见长安身子瘦小眼神卑怯， 还怕这孩子无法胜任，没想到结果却出乎意料。

车帘因颠簸不时裂开缝隙，长安直挺挺的后脊梁若隐若现。

凌婉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道:

“他倒不是因悟性，而是因他的善心。

他一心想着回报我， 于是没日没夜的学习， 这才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将马车驾的稳当。

他这难得的好秉性， 连我都觉得有些不如呢。”

秦夫人沉思片刻，微微颔首。

“夫人这么一说，我也是觉得这孩子性情难能可贵。

而对于夫人来说， 这便就是好人有好报了！”

凌婉笑道:

“那，能得夫人的援助，是不是也算是我自己的功德？”

秦夫人笑答“是”，凌婉心中却暗暗否定了自己。

她哪里谈得上功德， 顶多就是一个自保而已。

她凌婉只是个俗人，俗不可耐的俗人。

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了元府大门口。

下车时，凌婉自嘲的说:

“总算可以不用偷偷摸摸做贼似的在一旁躲着了！”

秦夫人想起前几次来元府，夫人都是只让她一人进去，自己则是躲在院前树林里等着，不禁失笑掩唇。

“元老夫人盼你都快把眼睛盼瞎了！”

一句话，说的两人笑的前仰后合，完全顾不上什么矜持了。

凌婉笑的眼泪都飞出来，一边往元府走一边说:

“本来这句话不好笑的，但用在元老夫人身上， 当真是可笑到不行……”

元老夫人本来眼睛就等于是瞎了的，后来秦夫人为她施过几次针，下过几副汤药之后，眼疾居然就好多了！ 从前只能见寸光，但现在起码可以看到十步之外。

秦夫人本也不是故意调侃，就是无意中随口一说，结果两人很自然的假象带入， 就觉得这句话十分的滑稽可笑。

“是啊！ 这要是想你想的哭瞎了，我这些功夫可就白费了……”

元府的规模不算大，和从前的凌府比起来，面积只三分之一不到。

布置的也很普通，连后花园，假山鱼池这些都没有， 只是前后两排共十二间屋子， 两排屋子中间有一个很小的院子做链接，再加一方种植了绿树花草的前院。

屋里也找不到什么值钱的古玩之类摆设，最值钱的大概就是老夫人寝房里的那张大雕花床。

仆人也不过十余个，侍卫只六个轮班，不过元府长住的本来就只有元老夫人一人， 倒也不需要太多人伺候，这样的配置也算体面了。

元老夫人本在后院练站桩，听说秦夫人来了，忙由仆妇搀扶着打算去迎，刚走到客厅，就看见秦夫人带着一个人走来，那人竟看着十分眼熟。

元老夫人细细一看，认出居然是凌家三小姐，顿时又惊又喜落下泪来。

“菊姨……”

“三小姐……”

二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了许久。

直到秦夫人牵着元老夫人的手安慰:

“好了好了， 多年未见，再相见是大喜事啊， 哪里能哭呢！

我可是好不容易让您的眼睛重见光明， 要是再哭出什么好歹来， 那该怪谁呢？”

元老夫人破涕为笑，点点头。

“好好！ 你说的对， 是喜事不该哭！不该哭……”

久别重逢，元老夫人和凌婉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两个人一直拉着手聊到日悬正南，各自口干舌燥却连水都不肯喝一口。

要不是秦夫人催，恐怕今天的针都没时间扎了。可刚施完针， 老夫人又拉着凌婉不停说起话来。

其实说来说去都是些家常里短， 无非都是聊两个人认识的熟人， 可是内容却都不重样， 听着还很有意思。

“我听佑儿说，你和那周衡和离了？”

其实，元老夫人最想聊的是凌婉的婚姻， 只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 现在聊了这么久， 才敢说出来。

凌婉倒也不觉得意外， 很坦然的回答:

“是啊， 我与他的缘分已尽。

缘起缘灭，都是上天注定的， 我们这些俗人，只能是随遇而安。”

元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