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见铁牛（1/2）

“娘，还有呢，你得牢记，葛粉使用过多会导致小便增多、腹泻等不适，因此要谨慎。而且葛粉性凉，畏寒腹泻者不能服用，会加重畏寒症状，另外孕妇小孩也不能服用葛粉。所以，娘，你不能多吃这个。”沈心心里有些害怕，害怕张大娘因为饥饿吃过量，那就得不偿失了。

“心心啊，别担心，娘都记着呢。娘还偷偷的跟你学了烤蚂蚱呢。你放心，娘捉蚂蚱不费力的。”张大娘满眼慈爱的看着沈心。

“还有啊，娘，那小河边，没被虫子啃的那个野草，是野菜，也可以吃的，没有毒。”沈心关切的嘱咐道。

“我的闺女呦，有你是娘的福气。”张大娘是真的很感动，她好久都没有被人这样的关爱了。“快到中午了，孩子，你带一些葛根去山那边看看吧。”

尽管心里尽是不舍，但两个孩子终究是可怜的的。

“好，娘。”沈心起身抱起盐罐子，倒了四分之一的盐在另一个小罐子里，“娘，这是盐，你收着。尽量不要让人瞧见了。”现在这个时候，这样的细盐，无疑不是一颗炸弹，一颗能炸死沈心的炸弹。所以沈心没有打算将盐多数留在这里，她得带在身边。

“娘知道，娘和你都是一条命绑着的。娘死也不会说。”张大娘将那一小罐盐紧紧的抱在怀里。这是她此生所见过的最宝贵的东西，就算是死，她也要全部吞进肚里，不给任何人留下伤害心心的机会。

沈心拿起一个小背篓，将盐罐放在背篓里，然后依依不舍的出了院门。她要去葛根地再拔一些葛根，带去给山的那边饿肚子的两个孩子吃。

张大娘看着沈心的背影，眼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想喊心心回来，但是不能，她也怕那两个孩子饿死。沈心给她留下了这么多的粮食还有宝贵的细盐，她为何还要贪心呢？所以她流着眼泪目送着沈心离开。

沈心拔了一背篓的葛根，背着翻山越岭，可真是累啊。看着那一座山就在眼前，却要上坡下坡的走好久好久。好在张大娘给的布鞋稍微有点大，不磨脚。

沈心这一路走来，发现除了山下乡间田野尽是蝗虫外，半山腰开始几乎没什么蚂蚱。但山上的树少的可怜，全是一些石头地，格外的贫瘠与荒凉。光秃秃的，若是打猎，估计十天半个月也看不到猎物，以此为生，绝对会饿死。这样的地貌，真是怪异得很。至少沈心读那么多的书，也没怎么见过这样的石头。

好在今天得太阳不大，有很多的云朵飘在天上。

快晌午时分，沈心终于到了这个半山腰上的家，全是小树杆和茅草盖起来的两间小房子。比起张大娘家的土房子，这里的条件是真的真的真够差的。

沈心刚靠近茅草屋，就闻到了生肉腐烂的气味，真的很难闻，让人有些想呕。她捂住鼻子，走到茅屋门口，见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就趴在门口蜷缩着躺着，身上很脏，微闭着双眼，看样子饿得不轻。

沈心看见这一幕，心里是真的很难受。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掉，也顾不上臭味了。她立刻放下背篓，将房屋旁边的干茅草抱过来铺好，将两个孩子放了上去，然后就拿起屋檐下生锈的铁锅，用石头磊了一个简易的灶，好在旁边的破水缸里，还有一些水可以用，虽然说里面飘着几片竹叶，但也还算干净。

生火，洗葛根，也来不及去找菜刀削皮，直接扔进锅里煮，反正只要煮熟了，轻轻的扒掉皮就好了。

很快，十几分钟的时间，沈心就将葛根煮熟了，她跑到茅草屋的不远处芭蕉树旁，利落的撕下几张芭蕉叶，拿回来装葛根。她将葛根放在芭蕉叶中间，再将芭蕉叶合上，用力将葛根弄碎，然后摊开晾着，撒了一点点盐，等凉了就拿去喂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是在迷迷糊糊中吃了葛根，边吃边梦呓般，眯着眼睛直说“好吃，好好吃，好好吃。爹爹，我还要吃。”

看着像是昏迷的孩子，又像是熟睡的样子，沈心又觉得好笑又觉得难过。

两个孩子吃完葛根，舔了舔嘴，依然没有睁开眼睛，表情却是微微的笑着，样子甜甜的。

看两个孩子的状态，只要吃了东西应该也没多大的问题。沈心自己也快速吃了一大块葛根，然后拿着芭蕉叶，装好冷却的葛根，轻轻的扒了皮，撒了一点点盐，准备进屋去看看那个铁牛，估计他也是饿昏过去了。

等沈心进屋，才发现情况比她想的还要糟糕。

屋里飞舞着很多的苍蝇，铁牛衣衫褴褛的躺在简易得不能再简易得木头床上，没有被子，没有枕头，屋里没有一件可以使用的家具。除了地上掉落的那一把弓，连张可以坐的凳子都没。

那些恼人的苍蝇围着铁牛的双腿打转，沈心暗叫不好，食腐肉的苍蝇数量如此之多，铁牛又昏迷不醒，十有八九是受了重伤了。

沈心将芭蕉叶合上。避免苍蝇污染了食物。她想要去看看铁牛到底怎么了，于是忍着恶臭仔细检查铁牛的身体，发现他的左腿大腿根后处，有一道很深的伤口，伤口翻露着血肉，身下尽是干掉的血迹，很大很大的一片，染红了身下的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