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会试（1/2）

二月初八，皇帝钦命大学士或礼部尚书释奠孔子先师。

祭奠结束后，礼部主持的会试正式开始。贡院位于北京城东南方的明时坊，会试和乡试一样，提前一天进场答题完后离场。

惠娘早已准备好了吃食，腊肉，咸菜，大饼，少许米饭。

当陆逸来到贡院附近时，车马的喧嚣声和人们的喧哗声汇聚在一起。顺天府衙的杂役举着号牌忙碌着。

陆逸见状对惠娘和李默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要进场了。”

顺天府贡院的大门有五间，被称为“龙门”，象征着考生们如鲤鱼跳龙门一般，追求功名的奋斗。中间三个门上悬挂着巨大的匾额，中门上题写着“天开文运”，寓意着希望文化能够兴盛；东门上题写着“明经取士”，象征着希望能以明经为标准选拔人才；西门上题写着“为国求贤”，寄托着国家对人才的期待。

陆逸跟随着人群，来到了龙门口。这里人流如潮，声音喧嚣，让人感到时空错乱。目光所及，人山人海，几大团人群聚集在一起，举子们都失去了往日的斯文，纷纷显露出焦虑和期待的神情。

与乡试相比，会试的入场搜查宽松了些许。搜查人员只是例行公事地检查身份，毕竟大家都是举人，甚至可能还有官职在身。

今科会试的近五千号人，顺天府贡院的号棚有九千个，倒也够用。

排长队进入贡院，每个考生都要抽取号房，以避免同省的考生坐在一起，这样阅卷的考官们也无从猜测考生的身份，最大限度地杜绝了传统作弊的可能。

陆逸进入号棚后，从号军手中接过一个小炭盆和三根蜡烛。他朝着自己的号房走去，周围人群熙熙攘攘，但他心中却保持着平静。

这一天只是入场的日子，陆逸在号棚里度过了一个安稳的夜晚，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

“各位考生请就位，考试即将开始！”一位巡绰监门官高声宣布，他的声音在号棚内回荡，渐渐平息了喧嚣声。

试题发下来后不久，明远楼上传来了鼓声，这是考试开始的信号。应试的举子们开始陷入沉思。

第一道题是四书中的《大学》。

《诗》云：“邦畿千里，维民所止。”

《诗》云：“缗蛮黄鸟，止于丘隅。”

子曰：“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

《诗》云：“穆穆文王，於缉熙敬止!”

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

《诗经》说：“京城及其周围，都是老百姓向往的地方。”《诗经》又说：“‘绵蛮’叫着的黄鸟，栖息在山冈上。”孔子说：“连黄鸟都知道它该栖息在什么地方，难道人还可以不如一只鸟儿吗?”

《诗经》说：“品德高尚的文王啊，为人光明磊落，做事始终庄重谨慎。”做国君的，要做到仁爱。做臣子的，要做到恭敬。做子女的，要做到孝顺。做父亲的，要做到慈爱。与他人交往，要做到讲信用。

不同的身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所止”，关键在于寻找最适合自身条件，最能扬长避短的位置和角色——“知其所止”。这才是最最重要的。

陆逸想了一会儿，下笔破题：

《大学》之释止，至善也。既两引《诗》，而以圣人之言明之。复一引《诗》，而以圣人之止实之。盖至善乃人之所当止者也，然非大贤两引《诗》而以圣人之言明于前，引《诗》而以圣人之止实于后，抑何以知其然哉？

文王为人子，所止在于孝；为人父，所止在于慈。观其朝于王季，克训武王，可见矣。文王与国人交所止在于信。文王之止，无非至善。然则，人之所当法者，岂不在于文王乎？

第二道是《论语》，为之难，言之得无讱乎？

意思是司马牛问什么是仁，孔子说：有仁德的人说话必定是小心谨慎的。司马牛说：说话小心谨慎就是仁德吗？孔子说：能做到很难啊！难道你说话做到小心谨慎了吗？

司马牛也来问什么是仁，孔子因材施教，根据每个学生的优缺点，分别给予不同的回答。司马牛这个人心直口快，说话不经过思考，于是孔子就回答他，有仁德的人说话都是小心谨慎的。司马牛一时没有理解老师的话，不禁又问到：说话小心谨慎就是仁德之人，获得仁德就这么简单吗？孔子再耐心解释，说话小心谨慎不等于有仁德，但有仁德的人说话一定小心谨慎，这事看起来容易，你做到了吗？

惟所行既不易，则所言自不易，非仁者不能也。盖言之非难，行之为难。仁者心常存，而行之不易，则其言岂得而易哉？

为之之难如此，其容以易言乎？

第三道是《孟子》。

孟子曰：“禹恶旨酒而好善言。汤执中，立贤无方。文王视民如伤，望道而未之见。武王不泄迩，不忘远。周公思兼三王，以施四事；其有不合者，仰而思之，夜以继日；幸而得之，坐以待旦。”

孟子非常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