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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再见故人(1/2)
一天前,当吴底像往常那样乘着黄包车来到药师庵,意外发现庵门前多了些陌生身影。
特工的本能告诉他,出事了。
他让车夫径直跑了过去,直到一处暗巷口才停下。并用几枚大洋“借用”了车夫的衣服和车子,这几乎是拉车人累死累活半个月的收入。
变身“车夫”的吴底有模有样地吆喝起来,听得换上西装的车夫满脸愕然。
“七十二行,拉车为王,脚杆跑断,颈子拉长...”
吴底的重庆口音学得已有七分像了。
加之一顶旧毡帽,一身满是补丁的粗布麻衣,以及本就瘦弱的身形,让他混在街头巷尾的黄包车夫里,看不出半点破绽。
他绕了一圈,回到药师庵门前“等活儿”。
老尼姑每天上午都要到十八梯的菜市买菜。尽管沾了暗娼生意的光赚得盆满钵盈,可当了半辈子尼姑的她,还保留着自己煮菜,吃斋念佛的习惯。
吴底压低帽檐,眼睛来回瞟视盯梢人。
看报纸的,卖烟的,闲聊的,扮相各不相同,可贼眉鼠眼的拙劣演技早已将他们暴露无遗。
善男信女从庵门进进出出,大约等了一刻,挎着菜篮子的老尼姑忐忑地走了出来,不时左顾右盼。
吴底立即起身,将车拉了过去。
“师太,到哪里去?”
老尼姑并未理睬,快步向前。
吴底连忙跟上,追着说:“坐我的车嘛!便宜得很哟!”
老尼姑不耐烦地摆摆手,“不坐不坐!我甩火腿儿!”
见吴底还紧跟不舍,老尼姑烦躁地停下脚步,回头痛斥:“你这个人啷个楞个嘛!你要干撒子嘛?!”
却在抬眼瞬间,一脸惊诧。
随后,两人在一番讨价还价的表演中,从暗哨眼皮底下溜走。
拉着比自己还沉的老尼姑,吴底略感吃力,走到一处僻静处,放下车子,问起了庵中状况。
老尼姑将这一夜发生的事悉数道来。
“东家,你一定要救救柳小姐。那些兵把我抓起来的时候,我真是吓惨咯!他们说,不交代老板,就把我枪毙。我莫得办法,只能招了柳小姐的住处,但绝对没提您半个字!就是想着,您本事大,一定可以把她救出来!”
“现在,各家庵子的姐妹都怕被抓,生意全停了。唉...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若真就此断了生计,让这些剃了发的幺妹可怎么办啊!”
听着老尼姑哽咽地叙述,吴底闷声不语。
他靠在砖墙上,望着不远处的街道,抿嘴思量。
老尼姑提供的信息十分琐碎,抽丝剥茧后,他提取到一个关键:领头军官的帽徽是莲花图样,臂章则为獬豸图案。
眼下国军中,在无边十二角日章周围以粉色莲花瓣及绿色莲蓬装饰的,只有宪兵。
而城中宪兵基本集中在三个部门,军政部军法司、重庆卫戍司令部稽查处和军法处。
军法司只处理全国大案,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根本懒得管,况且王震南已调任第三战区军法执行监,想找他帮忙也找不到。
稽查处由沈醉坐镇,断不可能放任手下毁掉吴底苦心建立起来的“阵地”。
此外...就只剩军法处了。
军法处处长王禄宜是上海法政学校毕业的儒将,为人低调,做事中庸,向来无功无过。
一个奉行明哲保身之道的官场老油条,又怎会如此激进地彻查和达官权贵勾连颇深的秦楼楚馆呢?
看来,这潭浑水下,还有条不甘沉沦的大鱼!
曾家岩,由警察局改建而来的重庆卫戍司令部稽查处大楼里,一阵电话铃响个不停。
“喂。”
“先生,您在国泰戏院订的位子已经留好了,今日有京戏名角孟小冬来渝公演,静候光临。”
“知道了。”
偌大的国泰戏院里,座无虚席。
别具一格的铁背靠椅,金丝绒面的弹簧坐垫和巨大的磨砂吊灯,无不彰显这座地标建筑的摩登风韵。
舞台上,一出《四郎探母》的好戏已然开场。
扮相威武,唱腔端严的孟小冬在锣鼓烘托下,将杨四郎去国怀乡,心悬两地的煎熬心境演绎的淋漓尽致,博得阵阵喝彩。
沈醉凝神看戏,面无表情,桌上的茶已经凉透,约他的人还没出现。
一位肩头搭着抹布的小二适时走来,换上一碗热茶,而后离去。
沈醉拿起茶碗,露出盏托上的纸条。借着暗光拆开,瞥了一眼,扔进茶中,墨迹未干的内容在滚烫茶水里快速消融。
在这个敌后最大的情报中心,和谍报有关的一切,都有被监控的可能。
每一步,都得小心。
很快,吴底收到了沈醉传回的消息。
当“陈晗”的名字跃然眼前,昔日的歉疚,此刻的讶异,不解,疑惑,连对陈淑仪的思念也一齐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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