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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掉入火坑(1/2)
咚咚咚。门外传来丫鬟的细语声。
“少东家,老爷叫您过去吃早饭。”
吴底再睁开眼时,已经变回了陆小嘉。他抻抻懒腰,扣上衣领的扣子,沙哑应道:“知道了。”
咚咚咚。门再次敲响。
吴底纳闷地走下床榻,戴上墨镜,推开房门。
这才发现,丫鬟正端着盛满热水的铜盆,头也不敢抬地站在原地。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丫鬟却受宠若惊般蹑脚退步。
今天的少东家似乎不同往常,身上少了乖戾凶横,多了几分温和体贴。虽然觉得奇怪和惊诧,但丫鬟却乐得于此。
她迈着莲步走进房中,熟练地将铜盆放在镂刻雕花的洗脸架上,将吴底引到圆凳坐下,用毛巾浸透热水,拧干,便要为吴底擦脸。
当那只被热水烫的彤红的玉手即将碰到人皮面具时,吴底一把将其抓住。
丫鬟顿时满面臊红,奋力将小手抽离出来。尽管这已不是第一次被少东家调戏羞辱,但年方二八的她,还是心头乱跳。
吴底也意识到了不对,尴尬地拿着热巾,胡乱抹了把脸。
余光目送丫鬟慌张出门,吴底看着镜中的自己,暗暗思忖:这个角色,还要多多打磨才行。
富商巨贾的早餐果然丰盛,比之高官显爵亦无不及。
油茶、白糕、包子、醪糟、抄手、炒蛋、担担面、小汤圆、涪陵榨菜...碟碟碗碗十几样,摆了满满一桌。
以至于让人忘了这是饱受日军空袭的战时陪都。
陆仲伦夹了一片木瓜到吴底碗里,“等了半月这木瓜才从云南运过来。你胃不好,多吃些。”
呵,这陆少爷竟和蒋委员长一个待遇。
吴底心中想着,嘴上却不敢乱言,摸着碗筷顾自吃起来。
陆仲伦蒯了勺汤圆送入口中,深沉道:“今天晚上,跟我下水。”
用过早饭,吴底坐在账房里心不在焉地拨弄算盘,满脑子都是对“下水”二字的揣测。
一旁,须发皆白的账房先生扶着圆框花镜,对报纸上的内容不断咂嘴,啧啧称羡。
“诶呦,这世道真是越发看不懂了。皇后舞厅的一个舞女跳几支舞就能赚得百十大洋,我算账一月才收入几何啊!”
吴底淡然笑道:“先生这是怪我陆家给你的太少了?”
账房闻言,立刻起身躬拜,连连谢罪。
吴底摆摆手,“经此变故,我想通了很多。与人为善,于己为善,与人有路,于己有退。以前,是我性情乖张,对你们多有苛责。日后,不会了。”
看着少东家一反常态的客气起来,账房不禁满腹狐疑。
这位少主从前也是风雅有度,可自打因那件事瞎了眼睛,便性格大变,脾气古怪,动不动就责罚下人。今天怎么...难道一场生死劫真让他幡然醒悟了?
只听吴底继续说道:“放心,我会让家父给你涨些薪水。先生老当益壮,仍大有可为。想那陈其美最初也不过是一介账房,三五年的光景便一跃成为沪军都督,威震一方,四野臣服。”
账房尬笑两声,“老朽如隆冬枯叶,能在陆家安度晚年已是幸事,怎敢和陈公相提并论。”
吴底藏在镜片后注视着老谋深算的账房。他深知,仅凭三言两语还不足以让陆家人信任他这个与此前迥然不同的“少东家”。
账房重新举起报纸。
突然,余光扫过之处,报纸背面的斗大标题映入眼帘!《袍哥六爷命丧长江,劫夺物资尸骨无存》。
吴底心中一惊,强忍着不动声色。
直到仆人将账房唤出,确定四下无人,才“蹭”地跑过去,抓起报纸细读。
文章刊于“民生版”,文笔粗糙却主题鲜明,借目击者之言,指名道姓的将“吴底”因劫掠长江货船物资发生火拼而被射杀沉江的故事编得言之凿凿。
吴底的手有些微颤,他意识到,那个陆家父子背后的人,才是真正对手。
此人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做事决绝,不给敌人任何一点喘息之机。
或许,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结果并不能令其信服,一块归属吴底的手表,也无法让他确定“吴底”的死亡。
所以,他干脆利用报纸大造舆论,把吴底的死讯坐实。用一种“社会性死亡”杜绝吴底“生还”的可能,从根源上铲除这个潜在威胁。
这个可怕的对手如一个恶灵,让吴底的侦查刚有斩获就胎死腹中。
怎么办?
吴底站在房门,看着镜中一片灰暗的宅院,陷入困窘。
皇后舞厅后台,柳蓁正对镜描眉。
她对自己“蝶衣”的新身份非常满意,陪那些肥的流油的糙老爷们喝喝酒、跳跳舞就能赚到普通人几年的收入。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去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力挺她荣膺“五月之花”的许忠武成了新老板。这个见钱眼开、不近女色的袍哥大爷把她当成一棵摇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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