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合欢散（1/2）

方凌霄蜷缩在床底，双手交叉抱紧自己，手掌使劲抓着自己的肩膀，指甲都抠进肉里了。

方凌霄在赏梅宴上吃了几杯酒，就发现情况不对。

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感觉随时都能晕过去。

他硬撑着回到御书房，怕弟弟担心，也没告诉他，把面具丢给他，便自己回房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床上躺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萦绕在鼻尖，十分好闻。

方凌霄扫视四周，立刻认出来，这是柔妃的宫里。

突然间，体内一股燥热升起来，直冲脑海。

脑子里浮现出柔妃刚入宫那天，躺在床上酣睡的样子。

那一头长长的瀑布般的黑发，散发着桂花香，离得很近，仿佛就在枕边，伸手就能抓到。

这时，院子里突然响起柔妃回宫的声音。方凌霄一个机灵从床上翻下来，滚进床底。

方凌霄觉得自己越来越热，某个部位开始膨胀，胀得难受。

他心里明白，自己被人下了合欢散。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方凌霄脑子开始慢慢变得浑浊，欲望支配的力量越来越强，清醒的意识快被淹没了。

他用指甲使劲掐着自己，疼痛的感觉，让他又夺回了几分清醒。

可柔妃的声音不停地传入耳朵，穿透耳膜，进入脑子里，欲望又升起来，身体越来越烫。

方凌霄脱下上衣，热气根本散发不出去，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失控了。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猛地在大腿上划了一刀，痛感直击大脑，在混沌中，撕开一道口子。

入夜以后，沈佑宁开始准备就寝，那股淡淡的桂花味儿越来越近，沈凌霄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想象。他只能靠不停地用刀刺自己，靠越来越强烈的痛感，来维持那一丝微弱的清醒。

夜深了，主子们屋里的灯都熄了，隔间里值班的宫女太监，靠着墙，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沈佑宁忽然轻轻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凭她敏锐的观察力，早就察觉了床底下有人，只是她感觉此人没有恶意，所以假睡，等所有人都走了，才起床查看。

恰好今晚出了月亮，她没有掌灯，眼睛早就适应了黑暗。

沈佑宁没有下床，先是俯身趴在床沿上，探头往床下看。

月光照进来，屋里的一切看得很清楚，沈佑宁看到在床边的月光里，有一滩血，是从床底流出来的。

有人受伤了！医生的责任感和对生命的敬畏，让她毫不犹豫地跳下床，掀开床帷。

床底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沈佑宁，把身体蜷成一团。

他身下都是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

方凌霄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沈佑宁慢慢把他拉出来，他的脸暴露在月光下。

“凌公公？”沈佑宁心里一惊，“怎么是他？他不是陪着皇上吗？怎么跑到我床下来了？”

沈佑宁快速检查了一下，凌公公胳膊上，腿上，都是伤口。有的很浅，有的很深，皮肉外翻。

他右手还握着一把匕首，匕首被血浸透了，也不知是谁的血。

好在没有致命伤，他是因为失血过多才昏迷的。

来不及多想，沈佑宁拉过床上的一块丝绢，撕成细条，绑在伤口附近的动脉处。

还好自己进宫时，带进来一批应急的药品，沈佑宁从柜子里翻出创伤药粉，洒在他的患处。

经过一番紧急处理，血很快止住了。

但是中医不像西医，可以输血快速为人体补充血液。只能靠阿胶、人参这些贵重的中药补气，中医认为，气能生血。

沈佑宁叫醒外面的莲心，让她不要惊动别人，取了一块自己带来的参茸阿胶，交给她。

“找个隐蔽的地方，生火加开水炖化，快去，不要被别人发现。”

“是，主子。”莲心接了参茸阿胶，转身去了。

沈佑宁又取出一块野山参，掰了一小块，塞进方凌霄的嘴里。

把手搭在他的左手脉搏处，把了下脉，想看看有没有内伤。

沈佑宁先是“咦”了一声，好像是中毒了。大部分毒已经随着血液流出身体，沈佑宁断不出是什么毒。

莫非是皇上始乱终弃了？啧啧，可怜的凌公公，伴君如伴虎啊。

沈佑宁又把了会儿脉，之前我猜的没错，他应该是个假公公。

沈佑宁好奇地掀开凌公公的下袍，想扒开裤子看看。

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腕。

沈佑宁手里正抓着方凌霄的腰带，手被抓住，僵在当场。

这下尴尬了。

身为法医鉴定专家的沈佑宁，什么没看过，碎尸对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更别说看性别了。

可这是古代，她是一个皇妃，扒一个太监的裤子，还被人家当场抓包了。

“你干什么？”方凌霄发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