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逃亡（1/2）

最让我妈感到骄傲的事，就是她为我们家族生了我们这样一儿一女。

并不是因为我妹妹有多么的能干，能为我妈妈贴多少个金和光，能让她感到骄傲无比的是， 单单是“儿女双全”这个词语就让她高兴的合不拢嘴。

经历过以前的人都知道，那个时候的生育政策有多么的严。

特别是像我在的这座城市，那一年不注意的怀上我妹妹的时候， 假如不积极的去处理的话， 给你扣上的帽子和杀人放火没什么区别。

当年我们村负责计划生育的是一位姓周的阿姨，尽管外表严厉冷酷，但内心极其善良。

她出主意给我爸妈，“亲戚有没有在医院里呀？要是能开个证明，证明的内容可以写你们家儿子脑袋不太好使，是个脑瘫，如果能得到这个证明，那二胎的准生证我保证给你们弄到手。”

尽管这个主意在当时风险很大， 不过在那时，却是唯一可以行得通的一条路。

所以，为了能把证明拿到手爸爸妈妈 不停的找关系。

当证明拿到手的时候，两人又有点懵了，如何才让人看起来，本来就很正常的，儿子，其实就是个智障呢。

那是我才上小学一年级啊，人家的父母亲都是教小孩如何好好的学习，考试 ，把三好学生奖状拿到手会重赏之类的， 和同学要好好的处理好关系。

反观我爸妈则是处心积虑，无所不为，几乎每天和地下党没什么区别，硬是拉着我加入了革命。旧衣服让我穿，要求我不要说太多的话， 就算要说出来也不能在学校里说，就算一些功课很懂会也要故意把它写错，考试如果考的不及格，回来就有好吃的。

小时候的我本来胆子就挺大的，有了爸爸妈妈的谆谆嘱托， 真的就在智障的路上越来越近了。

在上学途中，我非常喜欢在水井里丢一些东西进去当然这些水井也包括丈母娘家的。在放学的途中， 我常常喜欢在路过的人家的门边，悄悄地走过去撒一泡尿。

在学校里和打架斗殴频繁的不得了，记得有一次最严重的事，在球场上为抢占了位置，我居然把教导主任女儿的手给弄出了血来。这罪行完完全全有足够的理由让教导主任安排我坐在教室里最后一排了。

就在我在履行“智障”的路途中，妈妈的肚子变得越来越大了。

当时我们这个家族有了一家除了五服以外的亲戚，我们家和他们家离得不远。 亲戚家的老婆也有了，不过他们非常的不幸，被相关部门押着到医院做了手术，在我爸妈面前亲戚家哭的伤心欲绝，说当他看见被打下的胎儿已经成形了， 为什么这么残忍……现在他想死的心都有了，随后我爸妈在旁边不停的在安慰。

后来听说在安慰亲戚家的时候，我爸爸的脑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把妇女主任告诉我们家的主意给你说了出去。

然后过了两三天，当我放学回家以后，亲眼看到有关部门来了好多人把我家给围住了，我爸爸被人带走了。而我妈就是和小姨 逃之夭夭。

目睹了这事故，由于在被有关部门问询时以卵击石并且态度还不友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次有一个工作人员敲了我好几下脑袋，当时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段时间有点犯二，不用装糊涂看起来和二百五没什么区别了。

小姨和我妈着急忙慌的跑，一直向北。

有一年我爸爸去乡下插队的时候，在生产队里他龄是最小的，等到吃饭的时候老是抢不过人家，因此有一位老奶奶看他非常的可怜，就非常的照顾他，私底下给他那不少的煮鸡蛋红薯粥之类的食物，爸爸想干脆认她做个干妈吧。后来回到城里，爸爸经常写信寄东西给干奶奶。因此这次，为了能让妹妹顺利的安全的来到人间，妈妈和小姨 鬼鬼祟祟的去投奔了干奶奶。

我二百五的身份被揭穿以后，不得已搬到了爷爷家里去住，白天依旧上下学。

当时条件有限学校里没有食堂，每天中午一放学我就摇摇晃晃的来到我家门前，可以看见门死死的锁着， 不动声色，又摇摇晃晃的去学校。

刚开始爷爷奶奶都认为我应该去我叔叔伯伯他们家里吃饭去了，因为我家和我爸的几个兄弟家离得也不远，平常大家也都来回走动关系也处的不错，叔叔伯伯们则认为 我在爷爷家吃饭了。

空着肚子好几天后，实在饿的受不了了，当我在我家水井旁边喝水的时候刚好被外公碰到了。当时他心疼的不得了，于是马不停蹄的搬到我家，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事情的发展有了转折，大伯不知道用了什么关系？尽管我家因为这被罚的一无所有，爸爸妈妈两人一起下岗， 我妈妈终于回家了。

或许是因为在还没出生之前吃过的苦太多了，妹妹生下来的时候还不到三斤，她的样貌好像被飞禽走兽使劲踩过的核桃一样丑的不像话。当所有的亲朋好友看到我妹妹以后，集体失声了，包括我叔叔伯伯在内，没有一个夸我妹妹长得好看。

反观我妈，每当抱着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