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脱掉（1/2）

沈濯觉得今年这个冬天格外寒冷。

既然萧暮安觉得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清楚，那去说清楚好了。好聚好散，也算是给这三年的感情画上了一个句号。

他独自一人出了门。

地面上的积雪被堆在了马路边，路上人烟稀少，只有几辆车呼啸而过。

沈濯呼出一口白气，把手插在兜里，沿着路沿慢慢地走，脚踩在残留的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他老远就看见萧暮安站在咖啡馆门口的招牌下，正在往路上看。

沈濯有点不敢过去。他在树后面站了几分钟，鼓足勇气抬脚走过去。

萧暮安拧着眉毛，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萧暮安，你到底还要说什么？”沈濯提防地看着他。

“进来再说。”萧暮安抓着他的衣袖把他拽进了咖啡馆。

刚坐下，沈濯就收到了顾清尘的电话。

顾清尘声音慵懒，“沈濯，把地址发给我，我派人去接你。”

沈濯有些意外，他不是才刚离开别墅，连半天也不到吗？难道是顾清尘昨天没有兴致，今天忽然有了兴致，想让他去……

想到这儿，沈濯抓住杯子的手猛地颤了下，压低声音说：“我在德美路中间的聚缘咖啡馆。”

“哦？”顾清尘的声音忽然变得阴阳怪气的，“萧家附近？你这么快就去找萧暮安了？想和他和好？”

“我没……我不是……”

沈濯性格内敛，一向不会说话，被人质问更是怎么都解释不到关键点上去，顾清尘显然是不想听了，声调冰冷得可怕，“在原地等着！”

说完，顾清尘挂断了电话。

明明是冬天，沈濯的额头上却沁出了一颗豆大的汗珠，他嗫嚅着嘴唇，坐立不安，明显是很害怕顾清尘。

萧暮安在一边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沈濯好歹跟了他三年，让他看着他被顾清尘折磨，他于心不忍。

可他又不想和顾清尘结仇。

如果让沈濯自己逃走？

对，沈濯自己逃走，顾清尘一定抓不到他的把柄。

想到这儿，他一把抓住沈濯的手，“小濯，他昨天没把你怎么样吧？你有没有受伤？”

沈濯挣开他，后退了两步，一脸防备地看他，结巴着说：“这……和你没关系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你听我说，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萧暮安上前几步，按住他的肩，“小濯，他是在骗你，上次的话都是他逼我说的，他说他想要得到你，逼我对你说出那些话。小濯，你先稳住他，明天……明天你就找机会跑吧，过一段时间，我再去找你。”

“你！”沈濯咬着下唇，脸色发白，眼中全是对他的失望，“你在胡说什么？萧暮安，你怎么能编出这么离谱的话来？”

他不相信？

他为什么不相信？

萧暮安气得要死。

他的眼神变了变，忽然笑出声，“沈濯，你不信我？信他？难道这是你们商量好的？你们合伙在耍我对不对？”

空气似乎凝成了固体，将他们两个包裹在内。

沈濯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暮安，这个他爱了三年的男人。

他的心痛极了。

萧暮安把他丢给别人，为了利益随随便便就舍弃了他，现在还倒打一耙，说什么他和顾清尘在耍他？

顾清尘那么尊贵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情？

说到底，萧暮安还是想趁机羞辱他罢了。

都分手了，好聚好散不好吗？

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他觉得心脏处被一把无形的锯齿狠狠地划着，眼前仿佛出现了血雾。血雾朦胧中他看不清萧暮安狰狞的面目，也看不见璀璨灯光和屋子里的陈设，他踉跄着推开门跑了出去。

他刚跑到路边，顾清尘的车就出现了。

他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把身体缩成一团。

车里的暖气一点一点驱散了寒意，这时，他听见顾清尘的手下说：“顾总吩咐了，打他！”

打谁？

沈濯抱着身子，趴在窗前，看见两个彪悍的男人进了咖啡馆，把萧暮安抓了出来。

萧暮安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便被一拳砸倒，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沈濯只看了一眼，车子就风驰电掣般地离开了这条街。

来到三楼，沈濯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顾清尘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垂着头，指尖夹着根烟，沈濯觉得冷气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在走到顾清尘身边的这段路程中，沈濯怕得厉害，觉得全身毛孔都竖起来了。

他明白，顾清尘这是生气了。

站在顾清尘身边，沈濯抓住顾清尘的袖子，嗫嚅着想解释。

“我……”

顾清尘低头看了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