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关风月（1/2）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籽。看着地里油油的麦苗，莲珏脸上，露出少有的一丝笑容，今年，百姓会有吃的了吧。

古人说的“小国寡民”，种一分薄田，守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当然，这些都是他从书上看到的。

清晨犬吠，惊醒了炊烟。

也许是昨夜莲珏脸上的寂寥让人怜惜。东里聿破天荒的没有让莲珏醒在清晨的纠缠中，而是带着让他醒在充满土香和麦苗的田野旁。

莲珏醒来的那刻，以为遭到了绑架，可是扭头一看，自己正枕在东里聿的腿上。莲珏脸一热，立马起来。

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受到了珍视，却又并非如此。但是，错过早朝，却是必然的了。

“谁让你自作主张？今天的早朝怎么办？”

东里聿将镶玉的西番莲食盒打开，上下两层的点心摊放到莲珏面前，又掀开流苏看了一眼外面：“陛下先尝尝，好吃吗？就算没上这次早朝，珈蓝也不可能因此坏到哪里去。”

莲珏拿起的点心的手又放下了，听这人说话，三两句就气饱了。

他闷闷不乐：“朕是珈蓝的皇帝，有责任对自己的国家负责。”

东里聿将点心放到莲珏的嘴边，带着宠溺的语气：“知道陛下有责任，但陛下与小臣做了交易，小臣也有责任让陛下高兴点。已经让江内侍宣称陛下病了，一日不打紧，别生气了，大不了回去再补一次晚朝。来，吃一口。”

“呵，江内侍，他竟也被你收买了不成？”

“陛下说这话可冤枉他了。不过陛下回去自责罚他，他定会准备好一切，扑通跪下来。小臣若要不利陛下，陛下还能安稳成这般？”

莲珏只看向他的眼睛：“你也不怕朕忌惮？”

“陛下不是一直忌惮小臣吗？”东里聿笑道。

这人喜怒无常，从昨天晚上开始，就这样温柔的对待自己，难不成是东里聿良心发现，莲珏思忖。

但是他不想纠缠这个问题，肚子发出一丝尴尬的声音，他夺过东里聿手中的点心，自己吃了起来。

暮春时节，天气渐热。

这是君王第一次真正从深宫到民间来，也略有点新鲜。既来之，则安之。

离开朝堂，天高地迥，莲珏渐渐放开了不少，就像一个离开笼子的小雀，左右环顾。

今日两人的打扮，就像普通人家的公子，东里聿一身黑色武服，莲珏则一身白衣，大袖飘飘，配饰层层叠叠。两旁的野草有情，老是挂住那昂贵的丝料。

“你故意的吧？你给朕穿这身衣服，丝毫不方便行走。”

“陛下仙人之姿，这身衣服实是绝配，府上还有许多衣料，都是为陛下准备的。”东里聿忽然想到了什么：“如果陛下不喜欢，不穿臣也喜欢。”

“住嘴！”这个犯上的乱臣贼子，岂有此理。

“陛下不利行走，可愿给臣一个机会？”

东里聿微微俯下身，示意陛下去他背上。莲珏生气，也不愿上去，悉悉索索脱了两层丝料的宽袍，竟然还有一层，他扎着裙角，大步向前走去。

东里聿大笑的站起来，也跟了上去。

莲珏暂时将东里聿搁置一旁，去看看百姓的春耕。地里男男女女，忙碌非常。

前头一条小河，澄澈无比，游鱼无数。过来打水的农人看见莲珏，好俊俏的公子，又见另一个更俊朗的公子在旁边护着，也不知道是否是兄弟。过了一会儿，又有妇女带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过来洗衣服和果子，那女孩子羞羞答答送了一些青果给这个矜贵的小公子。

”给朕……我？”莲珏诧异。

女孩子满怀期待的点点头。“很甜的。”

莲珏第一次被女孩子送东西，竟然有点不自然，送果子之人看着莲珏，希望他尝一尝。莲珏不好推辞，接过野果，咬了一口，酸得口水直溢，就吃不下了。

东里聿站在一旁，看见莲珏的眉头，知他怕酸，俯下身一口叼住，替他吃了。莲珏瞥了他一眼，就顺势谢过了女孩子。

待那妇人和孩子走后。

“谁许你吃朕的果子了？”

“陛下口是心非，小臣这是分忧呢。”东里聿宠溺道。

莲珏坐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往水里丢石头。

“为了将功折罪，我教陛下一个玩法？”

“什么？”

“选这样的石头，薄的，斜着从水面上打出去，这样旋转着从水面上飘过去，可以打出一长串的水花。陛下试试？”

“朕不试！”

东里聿又捡了块薄薄的石头，擦干净了放莲珏手里。“陛下必不能赢过小臣。”

呵，激将法！

“陛下若赢了小臣，小臣就将府上所有的衣料都送到宫中，任陛下挑选。”

“乱臣……”一句话没说出来，莲珏就气得发昏，把石头丢了出去，扑通一声，一个水花，很干脆。

既然一个都扔了，多几个也就算了，自暴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