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鸢尾（1/2）

有了百合帮忙，宋沐从小生活在皇城，自然周边也是非常清楚，很快就带潇潇找到了这个鸢尾丛。但是这鸢尾丛和想象中的却全然不同。本来在潇潇的想象中，应该是很破败的，有帐篷，大家没有饭吃，充满了犯罪和饥饿。

没想到亲眼看到的时候竟然真的还好，可能是因为在皇城边上，这个地方确实女孩子居多，但是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悲惨。

潇潇看到一个老婆婆，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忙问道，“婆婆，你是住在这里吗？”

老婆婆的耳朵不是很好，潇潇重复了很多次才听到。

潇潇问，“我们是衙门的人，您是一直在这个地方生活吗？”

“衙门？衙门何曾管过我们啊？又来假惺惺一下？而且衙门根本没有女子！我老婆子虽然耳朵不好使，但是眼睛还没瞎呢！姑娘你这衣着，还是好好回家吧，别来这个地方”老婆婆讲完就走开了。

潇潇和宋沐在鸢尾丛转了一圈，这是一个女子的聚集地，大多都是在树下自己搭的小棚子，自己架起锅灶做饭吃。

潇潇看到一个年龄大约十几岁的女孩子，正是之前所说的“少女”，“小姑娘，你是在这里生活的吗？”

小女孩明显很警觉，“是，你要干什么？”

潇潇拦住小女孩的时候，看到女孩左手腕缠着一层一层白布，甚至是不能称之为“纱布”。

“小姑娘你手腕怎么了？”

“你是来收血的？”

潇潇听了以后赶快拦住小女孩，“收血？你说有人来你们这收血？”明显这样的动作吓到小女孩了。

潇潇转过头去，正好看到宋沐朝着这边，显然宋沐听见了小女孩在话。

“宋沐，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收血”宋沐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铁青，潇潇日常就将宋沐当成普通小男孩，但是今日看到宋沐的表情，一时竟然有点害怕。

宋沐冲过去拦住刚刚那个小女孩，“你在卖血吗？”

小女孩显然对潇潇二人有了提防，矢口否认，“没有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沐一时生气，捏住小女孩的手力气大了些，可以看到她的手腕又渗出了血。宋沐一时被愤怒充满了头脑，赶快松开手，又担心那个女孩子手腕的伤口。潇潇和宋沐日常巡逻的时候常常会带些跌打损伤、紧急处理伤口的东西，正好这个时候拿出药和纱布帮小女孩止了血。

这样的行为，小女孩对二人的提防也少了很多。

“你们不是会来这个地方的人，以后别来了”小女孩捂着伤口说。

潇潇说“什么叫不是会来这个地方的人？什么人会来这个地方？为什么你会卖血？”

小女孩一下子听到这么多问题也不知道该从哪答起。

宋沐丛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糖果，递给了小女孩，显然这个小女孩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看到自己吃了也没有出什么事情之后，说到，“没有头晕，也没有死掉！还很好吃！你们是好人！”

宋沐听到这些话更加难受了起来，“那我们是好人，可以回答我们的问题吗？”

小女孩忙点头称好。

嘴里还含着糖果不舍得那么快吃掉，“这里经常来一些人，他们会给我们带来食物和一些衣物，我之前以为他们是好人，后来婆婆说，这些人只是把我们当成圈养的牲畜，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反正我还活着”

宋沐听着心都揪成了一团。

“前几个月开始，有人来我们这里，说是只要用新鲜的血就可以换白面馒头，那可是白面馒头，是天底下顶好吃的东西！”说到此处，小女孩脸上的表情，好像在回味那样难得的美味。“而且他们还有要求呢，只有我这样的年龄小的才行，还得是新鲜的，在他们面前流出来的血”

潇潇听到也觉得很震惊，“那你们就一直靠着这个换吃的吗？”

“是呀，但是后来我们发现，血是会流干的，之前就有人再也流不出来血了，手腕也流不出来，身上也流不出来了”

二人听到此处都是不可置信，没想到本以为的盛世人间还有这样的炼狱。

“不过，我们都不害怕的，如果流血就有吃的，比那些可怕的叔叔要好很多！”小女孩说到这里还在天真的笑着，但是潇潇和宋沐却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表情面对自己听到的一切。

新帝登基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去发展，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在皇城外面，仅仅是这一墙之隔，竟然还有人过着这样的生活，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而且更可怕的是这里的人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甚至并不能意识到这一切是不合理的！这一切都是不该发生的！不应该用身体或是人命去换取食物。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之后潇潇和宋沐将身上能帮助鸢尾丛的东西都拿出来交给了小女孩，但是这样的东西只是杯水车薪。

经过鸢尾丛这一遭，基本可以确定是有人在收集少女的鲜血混合在胭脂中所以才会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