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百零八语——首（1/1）

“爷，你给我这个东西干什么？”女孩摩挲着老人给她的一串手链，眼里都是好奇。

“好好带着。”

“它一共有一百零八颗珠子。”女孩捻着一颗颗珠子数完了它的数目。

“每颗珠子都有一语，共有一百零八语。”

“所以这一个手链有一百零八个故事吗？”

老人摸摸她的头，脸上露出笑容，“你想听吗？”

“我当然想，谁不喜欢听故事啊！”

“你要是听不懂怎么办？”

“我这么聪明，不可能听不懂！”

“好，那我给你讲……”

“这第一粒珠子叫‘首楞严’，说的是佛教的一部经文《楞严经》，它是佛教修行大全，包含了显密性相各方面的深刻道理——”

“啊？我不要听这种东西，枯燥，无聊。”女孩把手抱在胸前，表示自己的不满。“爷，你就总是给我讲这些听不懂的东西吧，我不要跟你玩了。”

老人捋着胡须笑笑道：“好好，爷不讲这些晦涩难懂的东西。咱们讲故事，讲地上的事儿。”

女孩瞪大双眼，两手托腮，满是期待。

“这第一语，叫‘慈悲是你最好的武器’。”老人瞥瞥眼看向女孩——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老人突然提高音量，“恶狼来了！”

女孩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脑子瞬间清醒，气鼓鼓地盯着老人，“爷！”

“应该是恶狗来了。”老人修改自己的措辞根本没看见女孩气呼呼的胖脸，“如果有一条恶犬挡住了你上学的路，囡囡会怎么办？”

“真的吗？”叫囡囡的女孩两眼放光，“回家！”

很显然，她的答案让自己挨了一下“打”。

“爷，你干嘛要打囡囡？我说的没有错啊。你说的是恶犬，它是会咬人的，囡囡要保护好自己，这是你说的。”

“我没说它会咬人。”

“那你为什么要把这只小狗说成是‘恶犬’。”囡囡很生气。

老人晃过神来，很欣慰的笑着捋胡子，然后变魔术般从空中拿出糖果给囡囡。

“囡囡很聪明，很有善心。刚才是爷说错了，囡囡别生气。”

女孩看见糖眼里都放着光，她赶紧收起这些糖果，“爷，你接着讲这个故事吧。”

“之前，有一条狗在路的中间睡觉，挡住了行人的必经之路。有一个人很着急赶路，于是他就试图跨过那只狗。狗的耳朵是很灵敏的，它以为自己受到了威胁，当那个人快要接近狗狗，狗转过头来直接咬住了他的裤脚。那人很生气，所以他——”

“然后呢？”

“囡囡猜猜。”

“那个人咬了狗？”

“囡囡真聪明。”

“那个人趴下想咬狗！最后的结果囡囡肯定是知道的。”

女孩笑得捂着肚子在床上打起了滚，“怎么会有人这么蠢啊！这种道理我都懂，怎么还有人会不知道？”

“囡囡有没有讨厌的人？”

“有！”女孩斩钉截铁地回答。

“爷怎么没听你讲过？”

女孩听到这话，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并手并脚，最后把自己讲得气喘吁吁。

“别人说了你，囡囡为什么要说回去呢？而且你还能记这么清楚还能让你生气，这又是问什么？”

女孩很聪明，她马上联想到爷给自己讲的故事，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爷，你说我！”

“爷可没有说你。囡囡，你应该思考为什么别人会跟你吵起来，你为什么要说回去。一个人如果不能学会从内心去原谅别人，那他就永远很难受，时时刻刻想着别人骂自己的话，那他就是一直在骂你。”老人看着囡囡困惑的眼神，知道自己没跟她讲明白，喃喃自语起来，“算了，天不早了，囡囡赶紧睡觉吧。”

老人收拾好床铺，熄灯，睡觉。

“爷，我明天还想听你讲故事。”

“今天的故事你听懂了？我果然还是不适合讲故事。”老人神色有些落寞，还是笑着看向囡囡。他一直梦想着成为一个饱读诗书，张口成章的人，当一名作家更是他的梦想，但是因为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得到过肯定，相反得到了很多批评，另外他出于生活所需，他选择从事了一名办公室打工人。现在他退休了，本应有时间实现这个梦想，但现在看来他自己还是不适合。

“嗯。囡囡在梦里会想明白的，爷很会讲故事，就是太啰嗦了。”

这句话彻底触动老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