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此时此夜难为情（1/1）

王允娴收拾完厨房的时候，张风眠还没有回去的意思。

王允娴又不好催他离开，就端了花生米跟酒在客厅，陪着他。

“张风眠，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就从你救了我开始，我突然很想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王允娴敬了好几个人酒，虽然没醉，但是感觉微醺了，变得话多了起来。

“你那时候不爱说话，做事情却很利索，做什么说什么都小心翼翼的，有时候感觉你很迷茫、伤感、心事重重，有时候感觉你不安、害怕、虽然表情上爱笑但是不开心……，你几乎没有真正的开心过……”张风眠认真的回忆着遇见王允娴后的点点滴滴，神情也因为回忆变得欢喜、伤感，心疼、无奈。

“看来你还是挺关注我的嘛，不然怎么能了解到这么多呢，哈哈！来喝酒，一醉解千愁！在这个世界里，可能就你这么了解我吧！现在的我，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有什么样的过去，我不知道有没有牵挂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有什么样的家人。我真的一点都不开心，面对眼前的人却又不自觉的微笑……”王允娴有点醉了，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张风眠安静的听着，不动声色的放远了王允娴跟前的酒。

“我今天好开心啊，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虽然不是家，但是足以遮风挡雨已经很好啦！真的非常谢谢你！好像以前有人很喜欢听我唱歌，我给你唱歌，你听不听？我好想唱歌！”王允娴开始放飞自我了，张风眠看着她醉眯眯的眼，心神像是被迷住啊一样，目光死活从王允娴脸上移不开。

“君不见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与尔同销万古愁！”王允娴拿着酒杯，摇摇晃晃的唱着唱着眼泪都下来了，却还在笑，笑弯了腰，差点摔倒。

“小心，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张风眠眼疾手快扶住了险些跌倒的王允娴。

“芳仪！你怎么变样子了？”王允娴伸手捏着张风眠的脸，捏成各种形状，张风眠内心崩溃了。

“咦？张风眠，你的脸怎么在我手里？哈哈，怎么回事？为什么地在晃，地震了吗？”王允娴晕得厉害，张风眠扶她回房，把她放在床上，替她脱了鞋子盖了被子。

用特殊的口哨声唤冷嫣花前来，吩咐她做醒酒汤来，喂王允娴喝下后，让冷嫣花跟前照顾。自己则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第一次觉得夜太漫长，像是凝结成了霜，整夜的惆怅委婉而情长。

过去的二十二年里，从他记事起，他就没有体会过温暖，他努力让自己变优秀变强大，只为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他只在乎自己，不管别人怎么看，所以世人都觉得他冷酷无情，都成他为张阎王。

可是如今，他有在乎的人了，却有些不知所措，一切都乱了，心也乱了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