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旅行之始1.8（1/2）

第八幕 幻梦

萨米揉了揉刚刚受伤的肩膀，虽然伤口已经痊愈，但仍有些瘙痒，“多亏了你啊，姐姐，刚刚真的是吓死我了。”

萨拉没有回应，她缓缓将客房的门关上，房中没有点灯，只有着黄昏照进室内中昏暗的光线。

萨米见姐姐迟迟没有回应，便看向门口。萨拉正站在门前，低着头一语不发，昏暗中萨米看不清她的脸，但此时的空气中寂静的有些怪异……

“你怎么了……姐姐？”萨米有些担心的望着萨拉。

“萨米，你是不是瞒着我些什么……？”萨拉的言语有些沙哑，她紧紧的攥着拳头，似乎很难开口。

“当我看到你被那只手拍伤……我的大脑中就出现了一些本不该出现的东西，几个孩子……手偶……母亲……，你知道的对不对？你知道的对不对？！”萨拉突然有些激动，一下冲向萨米，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使劲摇晃着。

萨拉只觉得脑中那些出现的不存在的记忆理应是她不能忘记的东西，她不断的拼命回想，但回应她的只有淡忘。她不想忘记，女人的哭嚎、求助、呐喊、血泪，无端的痛苦充斥着她的大脑，不属于她的记忆将原本她的认知混乱。

萨米似乎想要开口，但他不能。这是母亲对他的叮嘱，他不能让萨拉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此时的萨拉眼角含着泪水，萨米不想这样。他只想让萨拉开心……

摇晃了一会儿，萨拉似乎没有了力气，她放开了萨米的肩膀，跪坐在地上，捂着头轻声抽泣着。“告诉我，萨米……为什么不告诉我……”由于带着哭腔，她有些吐字不清。

萨米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为何感受到他从未感受过的悲伤……他想要抱住萨拉，但双手滞于空中无法向前。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如鲠在喉。他的心也在绞痛，他感受的到姐姐的迷茫与悲伤。但他不能告知，不能……

萨拉倚靠在床边，将脸埋进膝盖中，不让萨米看他的脸。“那个人是母亲吗……萨米，就告诉我这个就好……求你……”

萨米突然感到双腿一阵瘫软，跌坐在床上，只告诉她一点没问题的吧，就一点……

萨拉见萨米依旧不动，便抬起头看向他，萨米也正看着她。

萨米只觉得心中一阵翻涌，这是什么眼神……他想起自己被撕坏时萨拉的眼神，迷茫且无助，愤怒且无力……

他终究没有抵过这种眼神，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萨拉的提问。

萨拉的眼泪如同决堤一般，哭声止也止不住。母亲是为了谁而哭？这不是她印象中的母亲，善良且勇敢……每次她哭，母亲都不会哭。就连父亲出远门，母亲也总是笑着说……

“我不记得啊……母亲的样子，为什么这么空虚。我根本就不想旅行……凭空出现的记忆……为什么？为什么呢……”萨拉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本不想睡的，但她却莫名的睡着了……

萨米用左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他哭不出来。他起身将萨拉抱上床，好让她舒服点。安顿好了姐姐，此时房门传来了敲击声。萨米知道这是谁，他走向门口打开了门……

……

萨拉做了一个很长梦，在梦里，金色的田野散发出令人放松的气味，自己牵着一条散发着绿色光芒的风筝线，身前是母亲反方向的奔跑。明明是炎热的午后，但她却感受不到一丝的刺痛……

“萨拉快点跑，在不快点跑可就追不上妈妈了。”母亲那熟悉的声音呼唤着萨拉，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

脚下的一颗石头将奔跑中的萨拉绊倒，她的脚被蹭破了。

“不痛，萨拉，不痛……”母亲将萨拉抱进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萨拉此时却总刚刚的孩童模样，变成了十二年后的那般亭亭玉立，“萨拉都长这么大了……这么大了，可不准哭了哦……”

明明睁着眼睛，却看不清母亲的脸，是睁的还不够大吗？萨拉拼命的想要看清，却被母亲遮住了眼。

她想开口，却无法发出声音，她尝试着挣脱，身体却像被束缚般动弹不得。

“妈妈也好想继续看着你啊……但是我的时间不多了，萨拉你要坚强，去探索，去体验这个世界的美好，不要挂念妈妈，就当是满足妈妈的小愿望，和萨米一起，好好的活下去，快乐的活下去……”

母亲的身影渐渐变得虚无，她的声音也变得难以分辨，天空仿佛变得漆黑一片。眼睛，睁开了两次。由睁开变成了睁开，萨拉半躺在水面上，漆黑的天空挂着密密麻麻的繁星，她忘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她也忘了自己忘了……

水中的倒影似乎不是自己，她转过身，用双手支撑自己，将脸凑近水面，似乎想要看清水中的倒影。月光昏暗，萨拉看不清楚，模糊的人影，隐约可以认出自己。是自己吗？

自己长的可真像远在茶城的母亲，都这么晚了，她一定已经睡了吧……

萨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看着水平面的尽头，波光粼粼的，脑中也自然的放空起来。算了……就当是场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