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靠近与疏离（1/2）

席颖一直觉得，江夜凌经理是有些闷骚的。

譬如那时候，她放自称是江经理未来女友的游小姐进了办公室。游小姐出门后春风满面，江经理却抓着她上了许久政治课，大致意思是不要放闲杂人等入内。

那天江经理接女友迟到了，面不改色地告诉她，自己是因为开会才会晚到。席颖一直在心里打鼓，天知道她有多想告诉被蒙在鼓里的游小姐，经理甚至坐在那里喝了两杯茶才出发的。

后来她为了防止政治课，又不允许游小姐进去。于是江经理又给她上了亲情课，严格教育她家属的重要性。

再后来，席颖就会在放游小姐进去后，顺便蹲门口望个风。虽然说江经理这个人蛮有分寸不会在办公室里干什么，但毕竟上班时间联络感情是违反规定的。

席颖私下里偷偷跟其他同事说：“江老大这个人吧，你说他喜怒无常也没有，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表情，就是面瘫。你说他冷淡吧也不是，他又总是有各式各样的方式整你。总之，一个说法，江老大绝对是闷骚，内心极度风骚还不体现出来的那种！”

但自从半年前那件事后，席颖就发现，一向闷骚的江经理变得闷而不骚了。突然少了很多政治课的她觉得很不习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没什么麻烦还全身不自在，典型的皮痒。

席颖听说，半年前发生了一场车祸，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游小姐。即便迟钝如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江经理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席颖心里也不怎么好受，毕竟是自己工作了好些年的上司兼伙伴。

席颖不好受归不好受，经理的私生活也不好干涉。这天她照常去写字楼楼下买咖啡，迎面走来的那个女人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游、游、游小姐？”

“嗯？你认识我？”那女人竟然回答了。

诈尸？席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可是这是科学社会，哪里来的诈尸？难道……是她那时候理解错了？游小姐根本没去世，只是受伤了吧。

席颖稳稳声音：“哈，游小姐，你又来了。”她递过去一个纸袋，“这是江老大的摩卡，你先帮我拿上去，我在这里等其他大佬的咖啡，可以吗？”席颖暗自觉得自己很聪明，经理要是看见送咖啡的是游小姐，一定会很开心吧？说不定会给自己放放假什么的……席颖暗爽了几秒。

女人愣在原地几秒钟，像是在思考什么，才慢慢接过纸袋：“这样吗？好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语气有些僵硬。

她抬眼看着席颖：“他是在七楼对吗？”

席颖看见她的眼睛时有些愣神，努力揉揉眼睛，声音弱弱地：“对啊……”

那女人笑着点点头就离开了。

留下席颖在原地继续擦着双眼，难道是她看错了？那双眼睛……怎么不像是游小姐的？而且……游小姐需要问路么？

江夜凌听见敲门声，扬声说：“进来。”

预期中应该送咖啡的席颖变成了一个熟悉的女人。“游黎岚？”

女人顿了一下，缓缓走进办公室。在阳光下，江夜凌看见那双深色的眼睛。“抱歉，游黎乐。我以为是她。”

“没关系。”她将纸袋放在办公桌上，像是解释一样说，“我准备去前面的超市买点东西，路过的时候好像被你的秘书错认成了黎岚。”

“席颖让你送来的？”江夜凌暗自思忖似乎该给席颖上上她期待许久的政治课了。

游黎乐坐在他的对面，点点头，又随意地环视一圈：“不过我也没打算否认。说来，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你的办公室……”

江夜凌点点头：“会失望吗？应该比想象中的小。”

“不，没有。”她真诚地说，“挺好的。”

两人的氛围又有些奇特，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总是隔着游黎岚，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游黎乐总是觉得，他们之间有着距离。

江夜凌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快到晚饭时间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游黎乐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于是点头：“好呀。”也许，也并不想拒绝。

游黎乐再一次坐上江夜凌的车，心情又有些不同。上一次他们之间隔了太远太远，而这一次，似乎隔离感弱了不少。

“有什么想吃的吗？”江夜凌礼貌地询问她的意见。

“没……其实没有。”游黎乐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多么像梦里的场景，那时候江夜凌问游黎岚，然后是对视，再是亲吻。

江夜凌再看一眼时间：“那么去吃泰国菜吧，时间也不会太长。可以吗？”游黎乐顺从地点点头。

在车里，她一直半低着头。江夜凌问：“你是疏远我吗？”

“嗯？没有……”游黎乐回答的声音并不大，却有些坚定。

“那么……”他看着导航，“为什么不抬头？”锐利的眼睛扫过她的面颊。确实很像游黎岚，一样窄的额头，一样俏丽的鼻尖，一样尖尖的下颌。几乎要让他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