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1/2）

“自己孤身在外要小心，不要轻信陌生人的话，也不要和别人起争执，平平安安的到上海。”苏婶轻轻的扫平时言衣服上的褶皱又将扣子妥帖的扣好，又用桂花油将时言的碎发收齐。

时言看着镜子里的苏婶一时感慨。能默默收留一个身份成谜陌生人几个月，苏婶对自己真的不错。尤其是最近几天，时言答应要随秦先生去上海后，苏婶时时叮嘱，从衣食住行到为人处世，包括身上的钱财不能外露要藏好，找到自己的外甥和儿子马上回来，不要多做停留，外面世界不比村里，乱的很。

苏婶叮嘱的多了，时言觉得自己这次不是去找人而是去送死。

苏婶又在那絮叨，什么不要吃冷食，太晚莫出门等等。

儿行千里母担忧，看来苏婶真把自己的当成了女儿。

何其有幸。

镜子里，一个眉眼精致的女孩穿着一身朴素的碎花单衣，发髻上插着一对木簪。原本走到门外的苏婶想到了什么又返回来。

“苏婶？”

时言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苏婶为什么又折返回来。

“时言小姐生的美貌，出门在外可要注意，太过貌美会招来灾祸。”

苏婶找了包姜黄粉用指甲取了一点点混在粉里，然后仔细的涂在时言的脸上，又将眉毛描的粗些。原本明媚难以用工笔描绘的少女嫣然变成了一个脸色蜡黄好似营养不良的小女孩。

时言看着镜中自己哑然失笑，果然还是苏婶想得周到。

今天就是要和那个秦先生去上海了，所以苏婶早早准备了行囊站在院外等候。

天才蒙蒙亮，一个高大消瘦的身影从远处走来。

“苏婶，秦某来了。”

是秦先生

“哎，是秦先生。”苏婶答应了声，因男女有别，苏婶并没有邀请秦先生进院。而是转头叫出时言。

“这是我远房侄女很少出门的，这次真是麻烦秦先生了。”苏婶看时言出来更忙了，嘴里又是唠叨又是提行李箱。

秦先生抬头看去。

一个身材出挑的少女从柴门中走出来，身影娟丽，工笔难以描绘的雅然。

时言听着苏婶唠叨接过行李箱，对院外秦先生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一前一后顺着村道向远处走去。

苏婶看着时言的背影只觉得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妹妹了，大喊出声：“记住了我儿子叫钟道远，外甥叫苏远达！在荣记做工！”

时言沉默的跟着秦先生，显得有些木讷。他们是起了个大早，上了官道时天才蒙蒙亮，一层雾水浸在空气里，显得有点沉闷。听苏婶说，从这里到上海要先到县城，然后坐船才行。

走在时言左前方的秦先生突然停下来，“时小姐？”

时言浸淫在自己的世界中，被秦先生惊了一下。

“啊？”

“时小姐好像很文静，不是很喜欢说话”

时言他们走了几个小时，官道和村道都消失在远方，而他们二人却不说一句话，实在尴尬。

“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时言想说，我在想自己的事情，哪里有时间理你。

“时小姐不是这个村的人吧？”

时言紧皱眉头，她不喜欢别人打探自己。

“是啊，我原来在别处读书。”

“哪里？秦某也是读书人在一家中学任教，对学生格外关注。”

时言扯嘴，“上海。”

“难怪时小姐要回上海。”

“那时小姐的父母也在上海？”

面对秦先生的连连发问，时言只觉得厌烦，又觉得事情可能要遮不住，就故意向一块凸起的石头踩去........

秦先生看着跌倒的女学生，也不好再问，只能将其扶起来。

“时小姐注意脚下，偏僻的地方不及上海宽阔大马路”。

手中少女的分量轻薄，隔着粗布麻衣别有一股意味，但看到时言蜡黄的脸庞又失去了兴趣。

时言无意间瞥到秦先生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心突兀的跳了起来。

这个秦先生好像不普通。

太阳从厚重的云层中挣扎出来，此时已是中午。

时言用手遮着太阳跟在秦先生身后，一边观察环境一边琢磨自己刚刚哪句话有问题，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悄悄松了口气。

秦先生仿佛身后有耳朵，立即转身看向时言，“时小姐不必多心，像时小姐能在上海读书说明本身家庭并不差的，所以才多问了几句。”

这个秦先生打断时言的胡思乱想。

时言心里微一震，呆呆望向秦先生。

原本面容老实的教书先生此时显得高深莫测。

这个秦先生怎么会觉得自多心？自己只是回到了在上海读书，家在上海就是多心了？

时言暗地里摸了摸缝在小衣服里的信封。那里是苏婶给的盘缠，它儿子和外甥工作的地址。这些东西是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