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没钱（1/2）

他的表情僵住，心提了起来。

程御礼依旧在笑，说话的语调却没什么感情：“去哪儿啊？”

张淮成手紧紧的抓着轮椅的扶手，看着程御礼，不说话。

程御礼看他不愿意开口，也懒得跟他多说，把眼神挪回符鸢鸢身上。

张淮成一直在悄悄观察程御礼，见他的注意力都在符鸢鸢那儿，他又一次尝试转动轮椅逃走。

程御礼的眼神还放在符鸢鸢身上，脚却伸了出去，抵住了轮椅的轱辘。

张淮成瞪着程御礼，捏着轮椅扶手的手青筋暴起，眼球渐渐爬满血丝，脸上的青白色也更明显了。

符鸢鸢那边定魂符失效了，符爻察觉到之后，第一时间离开了道袍男人的身体。

符鸢鸢有些意犹未尽，但人已经跑了她也不强求，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随手把道袍男人扔到地上，掏出几张黄纸，叠在一起随意的撕了撕，勉强撕出一个小人样，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滴血到小人上。

程御礼眼看着那几个只有手掌大的小人动作灵活的把那个道袍男人抬了起来，诧异的挑了下眉头。

符鸢鸢朝他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张淮成，眉头微微皱起：“他马上要死了，最多不超过五分钟。”

原本这座庙里有符爻的神像在，张淮成还能拖些日子，但是神像被毁，道袍男人遭了反噬，张淮成这个早就该死之人，也没得救了。

程御礼点了下头，他能看出张淮成是将死之相，但看不出具体时间。

张淮成一听自己要死了，维持了很长时间的平静表情终于裂开了，他崩溃的往前扑，要拽符鸢鸢，却从轮椅上跌了下来。

他在地上爬，像蛆一样蠕动到符鸢鸢脚边，伸手想要抓符鸢鸢的腿，符鸢鸢却迈步躲开了。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我只是想活下去啊，我有什么错？”

张淮成眼泪鼻涕糊的脸上到处都是，生死面前，他再也保持不了冷静。

符鸢鸢低头俯视他，声线微冷：“人活着挣扎向上不是错事，错的是你起了害人之心。”

张淮成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只碎碎念重复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程御礼跟符鸢鸢面对这种场面都很淡定，程御礼更是连眼神都没分给张淮成一个，他的注意力都在符鸢鸢刚才咬破的手指上。

就几句话的功夫，她的手指竟然愈合了。

符鸢鸢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抬起来向他展示自己的手掌：“我们家祖传的技能，不是什么稀奇事。”

程御礼挑了下眉头，语气藏着丝小心的试探：“我从未听说过哪个家族的人受伤了伤口会自动愈合。”

符鸢鸢没察觉到他语气里的试探，笑了笑说：“我们家的人以前不怎么在外面走动，所以你不知道很正常。”

程御礼怕再问下去她会反感，笑了笑，闭了嘴。

一阵阴风刮了过来，程御礼的眼神微深，符鸢鸢却没什么反应。

等那阵阴风刮到近前，程御礼才看清楚，是冥差过来接人了。

只是这冥差跟他印象中的有些许差别，他印象中的冥差都着长袍，戴高帽，手拿铁链，脸白的像是抹了粉，嘴唇更是一丝血色也无。

面前这两个冥差唇红齿白，身穿一黑一白的西装，其中一个还是白色短发，手里也没有拿任何工具。

两个人朝符鸢鸢弯腰行了个礼，声音无比恭敬：“符小姐。”

符鸢鸢‘嗯’了一声，指了指地上不知道何时没了声息的张淮成：“带走吧，他还躺在身体里装没死呢。”

“是。”两个人齐齐应了一声，徒手就把张淮成的魂魄拽了出来，拎小鸡一样就这么拎走了。

程御礼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符鸢鸢注意到了他呆愣的样子，稀奇的绕着他走了两圈：“从认识你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在你脸上看到这表情。”

程御礼回过神后，低低的笑了：“刚才的场面有点打破我原有的认知。”

“理解，冥界在百年间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改革，你说你睡了百年，没见过也是正常的。”符鸢鸢笑着说。

“时代在发展，冥界也不能一成不变嘛，现在的人都是唯物主义者，死后要是再碰上拿铁链的黑白无常，那不得吓得魂魄不稳？所以我们进行了改革，主要是为了更好地服务大众。”

程御礼一向很会抓重点，听到她说‘我们进行了改革’，又联想到黑白无常对她的态度，心中大概有了些猜想。

他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说：“我有点想去冥界参观参观了。”

符鸢鸢垂眸思考良久，说：“其实也不是不行，我也可以为你单独开一个冥界一日游活动。”

程御礼闻言低笑出声，映着她身影的眼睛里都染上了点点笑意，渐渐连成一片星光。

符鸢还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毕竟看他这样子，一定活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