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已出师,感觉良好（1/2）

星河轮转，时间随着天上的星云一同流动。

光芒褪去，身体呈透明状的婴儿趴伏在地上，自顾自的玩弄几颗石子。

她嘴里依旧咿咿呀呀说着只有自己听得懂的“婴语”，手脚肉嘟嘟的，甩着婴儿特有的肥肉。

显得多么的可爱，本应该有一段美好的人生时光：她会学用筷子，吃各种各样的美食；和同龄的玩伴一块上学下学；嬉戏打闹、结婚生子……

但是如今，我只能忍着心痛将永远是婴儿的她，送去往生。

在婴儿被送走之后，我一个没支撑住瘫坐在地，想来是因为“八灵齐出”消耗了我太多罡气，再加上心中压着一份沉甸甸的悲痛。

良久无言。

这时师父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依旧背着手，赞许地点了点头：“行，好！这是你通过自己的判断作出的选择，虽然咱爷俩的选择一样；但是要记住，一定要经过自己的判断，不要认为老头子我永远是对的。

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人这一辈子最带劲儿的地方就是能死在自己选择的路上。你做得为师很满意。”

“哎，可别，”师父这么一本正经的夸我，反倒让我不习惯。

我偷偷抹走眼角的泪，有意用夸张的口吻说：“我怎么能跟您老人家相提并论呢？”

不过等了半天没有回话，再一看师父竟原地消失，一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师父也飘了在半空。

他面对着黑水球，身上奇光迸发，腰间挂着一葫芦在摇摇晃晃，衣袖也无风鼓动；苍发飘飘，好似天上道仙。

不知怎么他身前多了一个细长的瓶子，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黑水球化作缕缕烟雾，被收入瓶中。

大功告成后，缓缓落地。

“拿去。”

师父大手一挥，把瓶子抛给我。吓得我我赶紧手忙脚乱得按在怀里。

“啥呀这？”

“咳咳咳”师父突然剧烈咳嗽了几声。

这让我很诧异，别看师父七八九十岁的模样——他老人家具体多少年岁也从 没提过，但是身子骨要比我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硬朗：他单手可以把我震飞五米开外。

师父抚了抚自己胸口，气息很快平稳了下来，眼神里多了些疲倦：“这是师父我送给你的出师礼。

老头子我已经没有别的东西能教你了，这东西你要好生带在身上。”

“啊？”我不解的叫道：“我出师了？可我感觉我跟师父您的差距还大得很，十个我也不是您的对手，怎么就……”

师父有些生气地打断我的话：“你个榆木脑袋铁棒槌，你才修道多久？别心急慢慢来，你的路还长着……”

“哦，”我揉了揉头发似乎明白了，主要是也不敢再问，怕再被骂。

随后摆弄了一下师父扔过来的瓶子：“可是师父，这玩意……额，”我一脸的嫌弃：“死念不是世上最阴秽之物，我要它有啥用？”

师父长吁一口气，我隐约感觉他的气息仍不稳，似乎是在强撑着与我对话：

“所谓阴阳本是一体，阴到了极致会产生与它抗衡的阳，而阳最强盛的时候也是阴自然最盛的时候。

你不是要到外地上学么，而且听说你学校离着海边挺近。

——哼，老头子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海呢。

到了那，你要在每天的正当午，将聚灵瓶埋在干沙子与湿沙子的交界处，切记一定不要让阳光直接照在瓶身，切记，切记！

每天埋上半个时辰，一连七七四十九天。这样之后，里面的东西就能为你所用了。”

我一脸专注的听着，把每个字都牢牢记在心里——毕竟师父也难得这么正经得跟我讲话，可见此事关系重大。

讲完一切后，师父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他的脸上是疲惫与轻松交汇的神情。

他向我一挥手：“行了，这么晚了回去歇着吧，师父我还有点其他的事。”

“不是师父，这么晚了您还要踹哪家的寡妇门去？”我开玩笑的说道。

“你这劣徒！”师父吹胡子瞪眼的，不过他同时老脸一红，像是想起了什么羞愧的记忆。

我嘿嘿两声，继续笑道：“那就不打扰您了，明日再会！——注意身体哦。”

接住师父砸过来的葫芦又轻轻扔回去，转身就逃。不过听到身后师父没好气地骂道：“我去找你爷爷去！”

很多年后我才明白过来，师父的最后一句并不是玩笑话，不过那时，很多事已经无法挽回了……

回到家里，把聚灵瓶放在枕头底下，躺在床上后激动得久久不能入睡：莫名其妙的就出师了，这代表自己获得师父的认可，心里美滋滋。

一连几天都没见到师父的身影，我也没放在心上，因为师父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消失个几天根本不叫事。

可是直到我离开家乡去外地上学，师父他仍没有出现。又想起那天晚上师父脸上的疲惫和无缘无故的咳嗽，心里隐约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