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万雁（1/2）

徐月彤一边回忆一边说：“在山上，那天晚上，我们被他们抓到了，他们把我们带去了山上，他们，他们是一群畜生！”徐月彤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声音仍控制不了地发抖，“他们轮流。。。后来，他们拿起石头，每个人。。。砸她的头、她的手、她的脚。。。他们把她。。。她的尸首，扔到了崖下。”

徐月彤断断续续地说完，忍不住大哭起来。

陶然然听得心里如同塞了一块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第一次，她第一次有了想要杀人的冲动。

徐月彤的泪水打湿了她肩膀的衣衫，陶然然抚着她的背，徐月彤哭声渐小，陶然然自己也渐渐清醒，随即便想起一件事。

“你和万雁一起逃的，你们约定的就是那天？”陶然然问。

徐月彤抬起头，擦了擦眼泪，点点头。

“万雁是不是还叫上了崔怡？她为什么没来？”

“确实约了崔怡，但她迟到了，幸好她没——”说到这儿，徐月彤突然噤声，仿佛想到了什么，表情逐渐变得不可置信，“难道她。。。”

陶然然知道她在想什么，那和自己的猜测也有重合，但没有证据之前，她不想妄下定论，“不一定是她，这次，我也要带她走，到时候你大可开诚布公地问问她。”

“你打算怎么逃？这里只有一条土路到镇上，没有公交车，只能步行，起码十几公里，要不然就是翻过那座山，可不熟悉山路一定会迷路的，还是你打算报警？可那也行不通，有人试过。。。”不是徐月彤不信她，这实在不像一个小姑娘能做得到的事。

陶然然不是没想过报警，但那样，还算是她完成的任务吗？领教过系统的鸡贼，她不敢冒险。

“你别管，相信我就行！”陶然然的眼神坚定无比，“我问你，万雁被抛尸的地方，你找得到吗？”

“应该可以，”徐月彤惊讶道，“你想去找她？可是找到又怎么样呢，几个月了，一定已经。。。”

“走吧，趁现在时间还早，我打听过了，山脚那边，凌晨两三点才会散场，我们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俩人钻出竹丛，陶然然对刘建明道：“你不用跟着我了，你在刘兵家等着，万一他提前回家，你找个理由拖着他。”

“啊，我找什么理由啊？”刘建明着急道。

“自己想。”

陶然然拉着徐月彤，头也不回地往后山奔去。

没走几步，陶然然便发现徐月彤气喘吁吁，她回过头，道：“来，上来。”说着半蹲了下去。

徐月彤喘着气，道：“没事，我能行，就是，你稍微，慢一点儿。”

“你要是想等着被抓就磨蹭吧。”陶然然语气平静。

下一秒，陶然然感觉背后多了个温热的东西，她双手托着徐月彤的大腿，才发现她轻得吓人。

毫不费力地，陶然然将徐月彤飞快地背到了山上。

尽管十分抵触，徐月彤仍努力回忆着那晚走过的路，在她一路的指引下，她俩来到了一道悬崖边。

“他们就是在这儿把万雁扔下去的。”徐月彤不敢朝下面看。

陶然然把徐月彤放下，走到崖边朝下面看。

今晚月光皎洁，但陶然然望下去，仍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有没有路能下去吗？”

“有，但我只听村民们说过，我从来没有去过。”徐月彤十分担心，“下面那么黑，这山里又有野兽，即便下去了，万雁的尸体也很有可能已经被野兽吃掉了，你别去了。”

“你在这儿等着，都到这儿了，我得下去看看。”

陶然然在四处转了一圈，发现了一条小路，其实也算不上路，只是地上的泥土，有被人踩过的痕迹，灌木被分开，一看就是人工的痕迹。

是这儿了，陶然然顺着这条路往下走。

都说下山比上山难，真是没错的，陶然然的＜实时倍速＞这回一点用场都派不上了，她甚至得降低本身的速度，才能维持住平衡不摔跤。

花了接近一个小时，陶然然好不容易走到崖下，她重新扎了一下被树枝挂乱的头发，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东西。

直播间里立刻有眼尖的观众发出评论。

“这好像是谢必安的东西啊！”

“不是吧，他用的不是一根棍子吗？”

“这是他以前用的，容易坏，你看打了好几个补丁。”

“主播什么时候买的，一会儿没看就跟不上剧情了。”

“同问，主播要干嘛？”

陶然然拿着那幅名为“谢先生的二手货”的幡，按照购买页面上的使用方式，把幡杆插入土里，然后将幡布展开，轻声呼喊着万雁的名字。

喊了七七四十九遍，引魂幡丝毫没有动静，陶然然把它从地上取出来，分别朝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挥动三次，嘴里仍然不停叫着万雁的名字。

等陶然然再重新将幡插入土里时，那幡忽然鼓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撞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