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冲喜吗？（1/2）

林永济面露难色，“可是，为父已经应允这门亲事。”

“父亲！”林姝的声音里透着怒意，“不是说好了吗？女儿的婚事要让女儿点头才行。”

她怕继母趁她父亲不在家，随便把她许配出去。这才当着夏氏的面和父亲约定好，她的亲事要她同意才行。

为这，她把母亲留给她的两间铺子送给了幼弟。父亲出身寒门，苦读十年才中了进士。进工部，从九品司务做起。家底积薄，再加上父亲为人小心谨慎，不敢收受他人钱财，故他们一家在这京城也只是温饱度日。

母亲那两间陪嫁铺子居然是这个家生活的最大来源。她一心想留给女儿傍身，积劳成疾后一直嘱咐大夫不要开太贵的药。

她那时虽年纪小，却也切身体会到银钱的重要性。

虽然她没能守住母亲的铺子，但母亲留给她的画技她没敢放弃，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在爹不在后母不管的日子里，她靠这一技艺卖画，养活了自己和身边的人。

“姝儿，高嫁低娶，以后再没有这么好的亲事自己送上门来。再说，这是你母亲给你定下的亲事，现在人家拿着定亲的信物上门，说明他宁国公府是真心求娶的。父亲今日要是推掉这门亲事，以后怎么有脸在官场待下去，不得让人指着我的后背骂我是不守信用的小人。”

林姝沉默不语。

父亲在外兴修水利，风吹日晒，看起来比他同龄人老了十岁。

“如果阿泽还在，爹爹我可以舍了这张老脸，推了宁国公府的亲事。可阿泽已经有了两年了，眼看你也到了十八岁了，再不嫁，爹爹怕你将来无所依靠啊！姝儿，爹爹知道你在这家里过得不开心。宁国公府家风清正，也许他是你最好的归宿。”

林姝印象里，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今日难得他对她说了这许多的肺腑之言。

“爹爹，阿泽的事女儿早已放下了。”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总是要朝前看。只是再没人会像阿泽那般对她好了。

人生无常，林姝想要好好活着，顺便把阿泽没活够的那份也拿过来。

她想替阿泽看遍大晟的美景，吃遍大晟的美食。

“宁国公府说五日后迎亲。”

林姝闻言一惊，“为何？”

上门提亲到成亲，最快也需要半年时间。

“宁国公府说一切由他们准备，我们无需做什么？”

林永济也觉得时间太赶了，但永宁侯夫人说这亲都定下十几年了，双方孩子年纪都大了，早结早了事。再一个说是今年最好的日子就是五日后。要在有这样的好日子虚等一年后。

林永济活了大半辈子，只会与泥石打交道，被永宁侯夫人诓得无话可说。

夏氏只是陪坐一旁，不出声。她巴不得林姝明日就出嫁。

林永济孤木难支，最终答应了下来。

林姝心下狐疑，堂堂一个国公府，就算陆湛不是世子，娶妻这等大事也是马虎不得的。

“难道是他们府里的老夫人不行了，需要冲喜？”林姝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来。

林永济摇头，“肯定不是。永宁侯夫人说今日送来的聘礼还是宁国公府老夫人亲自定的。”

既不是为了冲喜救命，为何这般着急？

“爹爹，还是找人打听打听吧！女儿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林永济大手一挥，“少胡思乱想，爹爹在外也听过宁国公府的一些事。没听到他家什么龌龊的事情。你就安心待嫁吧！”

他离家在外，最担心的就是大女儿。若把她嫁了出去，他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他站起身来，“去主院用午膳吧！大家一起吃饭热闹些。”

林姝不好拒绝，跟在父亲的身后出了小院。

自她搬离主院就再没有主动回来过。这主院已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了，一砖一瓦都是陌生又疏离的。

夏氏正搂着女儿林婵低声说着什么。十一岁的林婵嘟着嘴吧，不耐烦想挣脱出去。

夏氏见到林永济父女俩进来，松开女儿，拉着她一起起身。

“老爷，就等你回来用膳。”

林姝盈盈施礼，唤了声“夫人！”

六岁的林姝第一次见到继母，怎么也喊不出“母亲”两字。最后，林永济同意她以“夫人”称呼。

夏氏淡淡“嗯”了一声，微不可察的推了下女儿。

林婵勉强吐出两字来：“长姐！”

林姝回了一声：“二妹。”

林永济已在首位落座。夏氏拉着女儿坐到他左手边。林姝在她们对面坐下。

林灏在学堂读书，十天才回来一次。今日他不在家。

待林永济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其他三人这才拿起筷子吃饭。

没有人想说话。四人安安静静把饭用完。

丫头仆妇把席面撤去，再给每位主子端来香茗。

林永济从袖袋里掏出一卷纸，放到林姝的面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