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画像（1/2）

赵嬷嬷伸长脖子去看，喜极而泣，声音哽咽道：“像，太像了，这就是我儿的样子。谢谢你，林姑娘。”

林姝从螺青的腰带上扯下荷包，掂了掂重量，约莫有二两银子。

她把荷包塞在赵嬷嬷的手里，“你把这画像拿到墨香居去装裱一下，这样画像能保存得更久。这银子你拿着。”

“不，不，不，”赵嬷嬷把荷包推还给林姝。

林姝再一次把荷包塞进赵嬷嬷手里：“墨香居装裱的费用不低，但他的手艺算是京城有名的，这点银子估计是不够的，还需要你再贴点。”

“林姑娘，您真是好人。”赵嬷嬷感激涕零，差点就要跪了。

“嬷嬷，那些比我们先走的亲人应该是希望我们能记得他们的吧！”

“是啊！只要我们还记得他们，他们就不会消失的。老奴常常觉得我儿还在我身边。”

螺青一听，吓了一跳，一个箭步躲到林姝的身后。

林姝不好意思笑道：“让嬷嬷见笑了，我这丫头最胆小。”

赵嬷嬷摇头摆手道：“不会，不会。”然后，她小心收起画，千恩万谢出了园子。

螺青一边收拾画具一边抱怨：“姑娘帮她画了画，还给银子，姑娘真当自己是菩萨？奴婢得告诉白嬷嬷去，让她把钱看紧了，别让姑娘霍霍去。”

“啰嗦！赶紧收拾。”林姝笑骂道。

“姑娘好技艺！”

主仆俩背后传来一道清冷又威严的声音。

林姝听出是陆湛的声音。但她不想理会他，所以还是坐着不动。

陆湛不紧不慢踱步走到石桌边的一石凳上坐下。

“本官有一事想请姑娘帮忙。”

林姝睨了他一眼，“我何德何能能帮得上大人？”

陆湛不去理会林姝话里的阴阳怪气，说道：“昨晚，姑娘是为数不多见过那刺客的样子，本官想请姑娘把他画下。”

“那人蒙着面，看不清他的长相。我画了也没用。”

“有没有用本官说了算，姑娘只管画来。”

“我没时间。”

林姝说这话，陆湛是不信的。他这几日都嘱咐平谷注意云起院的情况。

平谷每日回报都是林姑娘今日未出院门。

府里上上下下就属她最闲，还敢说没时间。

陆湛见林姝要走，长腿一伸，挡住她的去路。

他咬着牙阴恻恻问道：“要怎样你才会答应？”

林姝本想意气用事说死都不答应，转念一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有两个条件：一，一张像五百两；二，明日我要搬到静心庵去住。”

外面画张像都不用五两银子，她居然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两。

林姝见陆湛只是冷冷看着她，不出声。

她冷哼一声，“嫌贵？那就去找别人画。大晟又不是只有我会画像。”

陆湛被她激起了气性，一字一顿，声音低沉而冰冷，“就你画。”

“行！那你要好好跟我说说这人，说得越详细我会画得越像。”

林姝边说边自己亲自把画箱里的笔墨纸砚一一拿出，整齐摆放在石桌上。然后，坐着等听故事。

“今年四月，我表妹和她的四个好友相约登落霞山，赏桃花。回来时在半山腰遇到大雨。几人就在路边的亭子里避雨。五个姑娘再加上贴身婢女，亭子里站满了人。大雨滂沱，电闪雷鸣，几人被吓坏了，再加上亭子湿滑，躲避间有一位姑娘滑出亭子，跌落悬崖殒命了。这姑娘父母去得早，只与哥哥相依为命。当时府尹判定意外，她哥哥也没说什么。只是后来同在亭子里避雨的姑娘有两位都是在成亲夜被匕首一刀封喉。”

“下一个轮到你表妹？”

“嗯！另一位姑娘身体不好，本就打算满十八岁后就出家做女道士去。”

“所以你一听与我有婚约，就立马谋划这出李代桃僵的戏码。”

“是，我请永宁侯夫人上门提亲前，查过你的底细。知道你在继母眼皮下生活得不如意，你父亲又顾不上你。”

林姝清冷眸子一扫，“所以你这是救我出苦海了。那我还真得谢谢你。”

她话里的嘲讽，陆湛哪里会听不出来。

他微微一颔首：“我那时确实是这样认为的。你父亲年俸不过千两银子，五万两能让你过上舒适的日子。只是，我那时确实没考虑你的感受。”

“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没用。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五万两。”

说完，林姝不想再跟陆湛多说一个字。她闭上眼睛，回忆起闯入新房那人的细节来。

夕阳的余晖洒在林姝如玉的脸上，光洁耀眼。

陆湛肆无忌惮打量着林姝。

两人如同定格在一幅初夏园景图里，和谐美好。

这一幕被悄悄站在花园花窗外的沈卿宁看在眼里。府里一位被她收买的小丫鬟偷偷来告诉她，二爷和林姑娘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