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这是她女儿啊！（1/2）

晚膳过后直到离开，陆湛还没表态是否要搬回来。

陆敏急了，扯着陆老夫人的袖子，“母亲，您就直接命令阿湛搬回来住，您的话他不敢不听。”

“阿湛已经不是小孩子。”陆老夫人语重心长说道，“他自小就极有主意，性子不像阿清那般好说话。你要是把他逼急了，他能跟你反目成仇的。”

“那怎么办？”

“你急什么？一年和离期还没到呢？”

“母亲，我怕一年后就什么都改变了。”

一年后说不定孩子都能生出来。

“不会！”陆老夫人拍拍女儿的手背，“林姝已经拿了和离书。老婆子我看人还是准的，那孩子傲气着，不会和阿湛有什么牵绊。”

陆敏气呼呼坐下，母亲就一老古板，总以为每个人都是言出必行。

“阿宁，你过来！”陆老夫人朝一直静默的沈卿宁招手。

沈卿宁上前。

“外祖母。”

“阿宁啊！阿湛既然点头答应娶你，他会做到的。林姝已经拿了和离书，只等时间一到她和宁国公府就无瓜葛。只是这一年再怎么说，她还是这宁国公府的二少夫人，是你表嫂。你要沉得住气啊！”

沈卿宁低垂着头，轻声说道：“阿宁懂得的！”

陆老夫人满意点头，这外孙女虽不是她亲外孙女，但总归是她看着长大。女儿自嫁入沈家后，闹得沈家鸡犬不宁，夫妻感情日渐疏离。她每次见女儿回娘家来都觉得头疼，都怪自己把她纵得无法无天。好在沈卿宁的性子不像陆敏，这也是她答应沈卿宁嫁入宁国公府的原因之一。

陆湛不用继承爵位，也就无需仰仗妻族的势力，只要门户过得去，娶谁都可以。他那时点头同意时，陆老夫人心里松了口气。

养儿一百岁，操心九十九。

娶了沈卿宁，陆敏后半辈子有陆湛兜底，她将来可以安心闭眼。

“你是好的。别学你母亲那套，女子温柔娴淑，家庭和睦才是要紧。男人嘛，三妻四妾有什么要紧，只要正妻位置坐得稳。”

她这些话不知跟女儿说了多少遍，女儿就是听不进去。但凡她听进一二，现在也不是如今的处境。

陆敏嫁进沈家，半年后就有身孕。五个月后，沈傲天要纳妾，陆敏死活不同意。两人争吵推搡间，陆敏跌坐地上，当晚孩子就没了。

是个男胎。

太医说伤了根本，以后恐难再有孕。果然，成亲三年，陆敏没能生下一儿半女。

三年无所出是可以休妻。陆敏只能同意沈傲天纳妾。她不是没有后悔过，但她觉得都是沈傲天的错。她父兄贵为一品国公都可以只有一位正妻，他沈傲天为何不行？

“我累了，要歪一会儿。你们回去吧！”陆老夫人痛苦闭上眼睛，儿女都是债啊！当年她听到消息，恨不得扇陆敏几个耳光。可她一赶到沈家，看到面无血色直挺挺躺着的女儿，哪里还有恨，只有心疼。

母女出了春锦堂，陆敏狠狠说道：“想办法让林姝搬回国公府住，在国公府还怕看不住她一个小丫头片子。”

沈卿宁不吭声，默默扶着嫡母回到住处。她先派人把林姝的住处找出来。这次她要主动出击，不能再安安分分等下去。

林姝醒来已是艳阳高照。

“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姑娘，您昨晚画完都半夜了，奴婢就想让您多睡会儿。您看，您都有黑眼圈了。”

螺青心疼自家姑娘，马婆婆也没追着姑娘要画像，那画像也不卖五百两银子，她就不懂姑娘为什么要熬夜？姑娘不自己老说熬夜会变丑，昨晚怎么就不怕了？

“啰嗦！去把安琪叫来。”

螺青不情不愿出去。

林姝把昨夜画好的画像拿起来再仔细端详。确认无误，她把画卷起，用个油布包好。

她昨晚画的时候改了王大姑娘的衣服首饰。小白花换成一只镶珠蝴蝶金簪。孝服换成粉色襦裙。她想让马婆婆看到一个光鲜亮丽的王大姑娘，而不是沉浸在丧父痛苦中的女儿。

“姑娘，您找奴婢？”

安琪进来。昨日安琪出门去做什么，她没问，安琪也没说。

林姝把画递给安琪，交代她：“把这画拿给陆大人，请他帮忙转交给马婆婆。你再去陶然居打包一份午膳，一瓶梨花白，一起带去给马婆婆。”

去往大理寺牢房的路上，平谷低声说道：“二爷，给马婆子送东西这种小事，小的来就行。您何必屈尊降贵亲自来。”

陆湛没回答。林姝难得开口请他帮忙，假与人手，他不放心。

狱卒开门。

陆湛直接走到马婆婆的牢房。她是死囚，单独被关押。

一听到脚步声，她从地上挣扎起来，扑到牢门上。

自林姝离开后，她天天盼着她来。

见来的人不是林姝，她的眼里的光瞬间熄灭。

陆湛把画像从牢门缝隙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