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芽（1/2）

蒲轻舟让女生们先回去，他觉得向葵是不想被别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都走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与我说说，我不怕你的麻烦。”蒲轻舟靠近向葵，低声耳语。

见向葵反应不大，他又道：“你也不要怕连累我，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向葵抬头，眼泪止不住地流，眼里还噙着泪，他哭得不能自已。

“你，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向葵抽泣道。

蒲轻舟眼里满是心疼，抬起手想给他擦眼泪，向葵避开，不知道蒲轻舟有什么企图，明明才第一天见面。

向葵想起了以前对他施以善意的同学，那像是困于大地裂隙中透出的那道光，让他知道还有生的希望。可是……后来他才知道，一切只是骗局。那道光也成了欺辱他的人的帮凶。

他已经不敢相信，不敢靠近。突然的善意对他来说也成了伤人的利刃。

蒲轻舟看他那泪眼愁眉，拉着他一块站起来，把凳子拿开，带着他就往外走。

向葵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跟着他就走了出去。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蒲轻舟问向葵。

向葵看着他，盯了许久，随即说：“天台，天台吧。”

“带我去吧。”蒲轻舟笑着说。

二人来到了天台，天台上其实什么也没有，但上面空旷，也没什么人来，清净。

天台的四周都安上了几米高的防护栏，可能是怕有学生想不开，从这下去一了百了。这儿的教育嘛，总能逼着孩子做出极端的事情。

向葵带着蒲轻舟坐在了栅栏旁的石墩上。

他看向栅栏外，轻声说：“我以前不开心的时候会到这来，我透过栅栏看着远方，感受着风吹过脸颊，感觉整个人都会轻松很多。”

蒲轻舟看着他没说话，因为他从向葵身上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悲伤。他看着向葵闭上眼睛，感受风的轻抚，他仿佛看到向葵周身丝丝缕缕的黑暗情绪——悲怆、哀痛。

心不由得抽痛，刹那间他觉得心脏被什么包裹住，，胸闷到发不出声。

蒲轻舟缓了一会儿，打破了沉静的气氛，“所以，能不能告诉我，刚刚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向葵像是想起了什么，眼里满是悲恸，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反复摇头。

“你不用担心，我很厉害，没人能把我怎么样，你告诉我，让我帮你，好吗？”

向葵看着他满眼的真诚，没头没尾的问了句，“为什么？”

“我想跟你做朋友，我，很喜欢你。”

向葵听完脸瞬间红了，“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蒲轻舟连忙说：“不是那种喜欢，是想和你交朋友的喜欢。”

经过他这一捣乱，向葵的情绪逐渐平复。向葵扭头再次看向栅栏外，陷入沉思，“这儿，对我来说像地狱一样，曾经我觉得越过栅栏就会一切向好……”

他笑了笑，“不说这个了。”

他轻吐一口气，“刚刚——语文老师，”他又哽咽了下“他把手伸进我衣服里面，把我压在桌子上，我差点就被——”他哽咽得说不出话。但即便他不说，蒲轻舟也懂是怎么回事。

蒲轻舟上前抱住向葵，轻轻拍着他的背。

“他之前有没有这样过？”

向葵摇头，“没有，但他以前的眼神也让我很不舒服。”

“你别怕。”

过了一会，“自己待一会，我去打个电话，可以吗？”

向葵点了点头。

蒲轻舟放开他，去到一边，摁了下手表，接着就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打完电话他又回到石墩上，陪向葵坐着。

“你要不回去吧，这样会耽误学习的。”向葵担忧地看向他。

“没事，学这些对我意义不大。”

“一会儿会有警察来，你想去看看吗？”

“是需要我做笔录吗？”

蒲轻舟摇头，对他笑道：“不用，只是去送走他。”

“好，我想去。”

他们坐了一会儿就听到了警车的响声。

蒲轻舟拉着他的手腕，“走。”

警察们下车，校长在旁边迎着，直奔301——语文老师的办公室。

语文老师这节课刚好没课，在办公室正恣意地喝着茶水，看着《追风筝的人》。

警察破门而入，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就三下五下把他压住了，给他戴上了手铐。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干嘛？”他泰然自若，甚至忿忿不平，觉得人家抓错了人。

“接到举报，温谦玉，强奸未成年人未遂，这是逮捕令。”

听罢，温谦玉这才开始慌张，他挣扎着，“污蔑，这是污蔑，你们没有证据！”

“校长，校长，您得给我作证啊，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校长摇摇头，叹了口气，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