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摊牌了,凡人师娘是魔尊（26）（1/2）

云深站在门外。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赤红的婚服上，明明是炙热的颜色，却融化不掉他身上万年不变的冷霜。

倒衬得他越发清冷。

他目光落在殿内，看着那片橘色烛光下的温馨，有片刻失神……

南鸢便瞧见他向来古井无波的眸子中，似有云雾涌动，里面有太多复杂的情感沉沉浮浮。

莫名的，南鸢好似在他眸中看到了一种不和谐的割裂感，仿佛人性与神性在交锋。

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想冲破禁锢，却如笼中之鸟，无谓挣扎……

云深眼中的情绪明明灭灭，最终归于寂静。

南鸢不知他在这极短的瞬间思索权衡了什么，但见他眉眼中冷意如初。心下明白几分，眸色幽深。

她视线转回，看着两个孩子笑意温柔，“你们先回去吧，母亲明日带你们去凡间玩。”

暝兮和朝梦察觉到什么，偏头看了一眼云深，又看看南鸢，表情有些纠结。

朝梦想说什么，却被暝兮扯了扯袖子，又闭上了嘴，只得乖巧的应了一声。

两个孩子手拉手离开了。

从云深身旁走过时，南鸢察觉到，云深的气息有片刻的柔和。

两个孩子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南鸢眸中的暖色也散去。唇角弧度未变，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转身提起酒壶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云深，“合卺酒”。

南鸢没解释方才的话，抑或是朝梦和暝兮的身份。

云深的神色足以表明他的态度。

不管云深出于何种考虑，至少现在，他并不想探究此事。

云深不问，南鸢便也不开口，只强硬的进行着婚礼仪式。

红瓷酒杯中荡漾着破碎的光，映在南鸢眸子里，添了几分似真似假的暖意。

云深这才发觉，南鸢属于魔族的那双血瞳被她隐匿了。

她衣着打扮，也如寻常凡间新娘那般。又或者，这嫁衣，本就是她当年穿的那件……

记忆与现实重叠，云深一时有些恍惚。

再回过神时，南鸢已经近他身前。酒杯往前递了些，眸中带上了几分威压。

云深没接，半晌才开口，“南鸢，魔界界门一开，修仙界必会死伤无数……”

“人魔两族，为何不如之前那般和平相处。”

云深语气平静又认真，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劝南鸢。

南鸢闻言，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嘲弄。

“云深，这个小世界，不过是仙族用来消耗我的囚笼。”

“多禁锢我一日，我力量便减一分。待我式微时，仙族必定会回来灭我魔族。”

“你这般劝我，不觉可笑？”

云深身子一僵，沉默不语。

南鸢直接挑破两人立场，“魔界之门一开，修仙界必会被魔气吞噬。

“界门不开，我与两个孩子注定会死。而且，这一天，并不会太远。”

“所以，云深。你与我，天然就站在对立面。”

云深紧抿着唇，眼底有情绪在撕扯。片刻后归于沉静，眸色越发冷绝。

“继续吧，合卺酒还没喝呢。”

南鸢结束了话题，酒盏又往前了几分，云深没动。

南鸢唇角便漾开了一个邪肆的弧度。

既然两人关系无法缓和，那她也不介意坏的更彻底些。

朱红色殿门被关上，锁链哗啦声响，南鸢把云深抵在门上。

酒水强行灌进了云深口中，顺着他喉结流入衣襟，蜿蜒出一条暧昧的水痕。

南鸢勾了勾猩红的唇瓣，语气又柔又冷。

“云深，我耐心有限。”

“你若顺着我些，除了魔界之事，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她呵气如兰，甜腻撩人的气息缠绵在云深耳边，便要去吻那浅淡的薄唇。

云深偏头，吻落了空。

南鸢血瞳慢慢露了出来，她唇角笑意染上几分森然。

“云深，我不介意新婚之夜手染鲜血……”

云深周身温度降了几分，看南鸢的眸色越发复杂，却没再拒绝。

南鸢吻了上去，动作不算温柔。

片刻，铁腥味便在两人唇齿间蔓延。

一个月后。

凡间某个小国，元宵灯会。

老板笑呵呵的把两只可爱的兔子灯递给云深，嘴里夸赞，“公子真是好文采，把我这摊子上最好看的花灯都赢走了。”

云深接过兔子灯，淡淡道了声谢。

朝梦和暝兮站在他身旁，眼巴巴的看着两只兔子灯。

朝梦指了指粉色的那盏兔子灯，软声道：“爹爹，我要这个！另一盏给兮兮，她喜欢蓝色的！”

云深闻言，身子微微僵硬，眉眼中的冷意不自觉的融化了不少，把兔子灯递给了朝梦和暝兮。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