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梦醒时分（1/2）

玉香走后，玉香妈像是被灵魂被抽走了，整天神神叨叨的，见到谁就絮叨一下玉香的事。

“明明都好了呢，你说，她怎么这么没福气。”别管谁，拉住一个人就开始了。

“真的，明明都好了呢，那天她好懂事的给我说，'妈，我出去玩儿，一会就回来",她脑子是清楚的，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过，怎么就跑到了那个臭水坑边上呢，这个吃人的坑啊，可是把我们家玉香给收走了。”

她雪白的头发凌乱不堪，人也消瘦了许多。到后来，连路都走不了了。有一次课间，叶子和同学去老奶奶家喝水，看到外屋我水缸是半截的，里面有一缸水，上面还算清澈，拿瓢一舀就搅动了里面黑色尘土和毛絮。

“老奶奶，我老爷爷呢？”叶子问。叶子和小文想，要是老爷爷在家，水不会这样吧。

“你老爷爷去地里放羊去了，还没回来。唉，你老爷爷也不比从前，什么也干不动了。想你玉香姑姑还在的时候可不这样，可怜她走了，把我们的魂也带走了。”说着老奶奶就用藏青色的衣袖擦起了眼泪。

最后一节课结束，叶子和小文又来到离学校一墙之隔的老奶奶家。

“叶儿，又来喝水，喝吧喝吧，别耽搁了上学。”老奶奶嘱咐道。

叶子和小文从外屋拿了水桶，去有压水机的人家压了一桶水，把旧水倒掉，新的水倒满。

这天 教室里又来了一个新老师，是一个和玉香差不多年龄的姑娘，是和叶子家很近的一户姓徐的姑娘。这位徐老师身材高挑，丹凤眼，柳叶眉，瓜子脸，一个标准的美人坯子。她的眼睛流光溢彩，被她看一眼就仿佛被仙女的光环照耀过一样，走起路来，腰肢细软，细长的胳膊像柳条一样随风摇摆。她的到来让学校的男老师们热血澎湃，但是人家家里人早就放出话来，我们家凤儿是享福的命，只嫁城里人。果然，没过多久，一户城里人家过来提亲了，对方家中有一个独子，人长得高大帅气，还有工厂的正式工作，父亲早逝，母亲也是工人，过几年就退休了，听说是因为对方父亲去世，男孩总是思念父亲走不出来怎么也不愿相亲，错过了最佳年龄，婚姻耽误了。徐老师一家人想，这可是重情重义的孩子，不是毛病。很快答应见面。

见面当天，男方母亲也跟了过来。和徐老师的母亲交谈起来，一看就是一个利利索索的和善的人。

“我过几年就退休了，专门伺候两个孩子。什么家务事姑娘也不用干。你也知道我们家三代单传，她只要早早给我生个孙子就好。”对方母亲笑呵呵的说。

“我家姑娘娇气，确实什么活儿也没干过，这不是一直在学校教书。”徐母说。

“是呢，是个有文化的好姑娘。将来过去了代课的营生不好找的话，她不想在家呆着，我就在街道上给她找个别的营生。不相干就在家呆着，我养她，我家里也没个姑娘，看见就喜欢，你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多么招人待见。”说着拉起了姑娘的手。

小伙子一米八多的个子，浓眉大眼的，有些腼腆，一说话就脸红。徐家姑娘问一句聊一句，后来他母亲把他支出去了。

“我这儿子不会说话，不过人厚道，这你们放心，在厂子里人缘也好，将来儿媳妇过来绝对吃不了亏。我家老头子走得早，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我两腿一蹬，这个家还不是他俩的。”

“看你说哪里话，好好活着，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几个打着哈哈。

说话间小伙子又买了很多吃的东西，徐家一看这么懂事更加满意了。当媒人把徐母叫过去问的时候，徐家当场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没多久，叶子他们这位漂亮的女老师就出嫁了，听说婆家的房子在城市南边，一进城就到了，离娘家也不远，婆家新买的缝纫机自行车电视近，什么都齐全。还给了不少彩礼。彩礼钱娘家做了好几床绸缎大花被褥，因为是嫁到城里的，亲戚们都想着将来能沾上光，都来热热闹闹的送嫁，徐家的姑娘出嫁办的很是风光。徐家妈好一阵子都是喜气盈盈的。

徐家姑娘回娘家总是骑着崭新的自行车，穿着时髦的衣服，烫着最时行的头发，从人群中走过都能闻到香气。姑娘也是春风得意的样子，自行车铃铛按得滴铃铃响，头抬得高高的，眼睛望向天空，看到左邻右舍招呼也不打。但是邻居们都理解，毕竟人家城里人怎么能看得起乡下的土包子。除了理解更多的是羡慕。

“你看人家徐家婶子，将来有的是福享。将来老婆婆没了就是一个人当家，想怎么过不行。到时候把她娘家妈接过去也行，等着吧，好日子长着呢。啧啧，让人羡慕。”

“你家不也有个姑娘，虽然小点，将来让徐家丫头给介绍个城里的亲事不就行了。”

“我家不行，我家姑娘长得黑，你看人家什么样儿，我不是享福的命哟。”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说不准长大了就好看了呢！你可得巴结着人家点昂。”

婶子大娘的坐在一起谈论的就是羡慕。

又过了一阵子，徐家姑娘回娘家次数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