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晚骑车记（1/2）

晚秋是一个令人平静的季节，收割完玉米刚种上冬小麦的田地一马平川，一眼能望到村外，偶尔零星的几个人，也是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有的是将刚种上的麦田整饬平整，用一个铁皮加木棍的叫不上名字的东西将麦田分成一畦一畦的便于以后浇水，这个活儿很要技术，土刮少了田垄堆不起来，土刮多了刚种上的麦种就露了出来。蚂蚱是不好躲藏了，但是还在四处蹦跶着，不过活力明显差了很多，都说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我想一个原因是绿叶庄稼收割了，顺便把草也除掉了，蚂蚱食物少了，另一方面是天气渐冷了，蚂蚱的生命力减弱了。但是有一个地方还有绿叶，当然也不会太久了，就是红薯地，有的红薯地地块面积小，不着急点麦子，或者来年用它来种春玉米或者种菜等经济作物，就会等到把玉米收回去、麦子种上，不太忙的时候再来刨红薯。

刨红薯是个很费力气的活儿，叶子作为一个瘦小的女孩子最怕就是的一个工具是镐子，那种木把上一个铁东西，很重很重，单单是举起来就费尽了力气，再把它用力深深的砍到地里去，再用力往前一拉，拉出很多的土，土里面就一串或者几个红皮、圆鼓鼓的或者细长的红薯，把红薯捡出来的瞬间是最开心的，每一个收获都是令人欣喜的，没有种过的地的人是很难体会这其中的欣喜，也很难理解农人对粮食的珍惜，因为每一粒粮食的种植、浇水、施肥、收获都是付出了很多劳动的，种田的人看到这些果实的时候想到的是里面蕴含的劳动是付出的汗水，不仅仅是这一粒米、这一块红薯的价格值多少钱。

家里有一条八个月大的狗，叫黑子，黑子大概有边牧的血统，边牧一样的个子，腿不长不短，但是毛很顺滑很长，黑色的油光发亮的毛披下来盖到过了前后腿的膝盖骨，就快到它脚面的样子。黑子喜欢跳，跳起来黑色缎面一样的毛像黑色的瀑布从半空倾泻而下，在阳光中闪耀着炫目的光彩。黑子最喜欢的事情是抓蚂蚱，随着蚂蚱的跳跃起伏，黑子能精准的跳起来帅气的一别头将蚂蚱纳入口中，这个招数屡试不爽。叶子在这个秋天到田里一定要带着黑子，看黑子抓蚂蚱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这份开心足以抵消干活儿的劳累。

“黑子！”一声呼叫，叶子将手中抓住的蚂蚱扔出去。蚂蚱张开了淡绿色的翅膀，扑腾一声起飞了。黑子一个飞扑，黑色的浪花在空中飞舞过来，张开后足有半个胳膊长的大口精准的接住了起飞的蚂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上嘴，仿佛它白的耀眼的牙齿还在空中发光，此时它已经吞咽完成了，蚂蚱也不用再承受冷秋之苦了。黑子又飞跃着来到叶子身边，用光滑的毛在叶子身上蹭来蹭去的撒娇，仿佛在问，还有吗？还有吗？再来一个嘛！叶子溺爱的用手轻抚它的头，头更加高兴起来，热腾腾的满是长毛的身子在叶子的腿边扭来扭去，仿佛是无骨一般，简直判如两狗，很难和刚才的帅气联系起来。

村东有个的打麦场这时候清净了起来，叶子时常带黑子在这里玩儿。今天从地里路过，叶子忽发奇想，这平整的地方，两边还有堆积的麦秸，怎么这么适合……练习自行车呢！对，就在这里挺好的。于是吃过晚饭，看到家里人都在歇息，天还没有太黑，叶子推那辆旧自行车出来，掏着腿骑到小文家，小文的爸妈不太放心她出去，说是天太晚了，小文是个听话的孩子吗，叶子带着自己的贴身护卫黑子就去了打麦场。

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黑子一直跟着自行车转圈，不过由最初的外圈到里圈，而且里圈也是越来越小，它舌头在外面伸着哈哈的喘着粗气。再到后来，干脆就蹲在中间看着叶子骑。叶子的对上下自行车熟练自如了，不仅如此还学会了轻松的转弯，再到后来试了试松开把也没问题，开始送把的时候自行车突然歪一下，但是用腿控制住方向就平稳了，就这样叶子将双手轻松的垂下来，仅仅用身体重心控制自行车方向也能在打麦场轻松自如的转圈骑车了。

不知道几点，但是天已经黑了，但是秋天的天即使是夜晚也很明朗， 一轮圆月高悬天空，繁星点点，整个天暮是点缀着宝石的淡蓝色穹隆，完美的弧线笼罩着大地，地里谁家在浇水，水井里哗哗的向外喷出汩汩的水流，水顺着细小的水渠形成一条银白的长链，缓缓的闪耀着银色的光芒向前流去。秋天的夜晚有些微凉，水面上升腾起淡淡的水雾，水雾缭绕在田地之间，给夜晚的田野增添了很多神秘色彩，仿佛仙境一般。

黑子这时候已经不累了，警惕的为小主人观察着四周。看着天色已晚了，叶子意犹未尽的下了自行车。向四处看了看，四处一个人也没有。亏得是有黑子在，要不然都不敢回家了。

“走了黑子，我们回家。”她也不敢骑车了，就推着自行车走吧，黑子不离左右的近距离跟着。

“汪汪汪、汪汪汪……”突然一阵狗叫令人心中一惊。黑子并不着急叫，先是支棱着耳朵用心听了听，黑色的毛也随着全身的骨骼肌肉往上一抖，眼睛圆圆的发亮，四条腿收紧，一副随时可以战斗的样子。

“汪汪汪、汪汪汪……”叫声越来越近，应该是两只狗。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