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公园（1/2）

距离核桃的婚礼和上内务神兽委员会报到还有两天时间。

“こんにちは？”

“你好，请问是福仔小姐吗？”

“……”

对面好像花了点时间确认我用的是哪国语言。直到现在我才真正在意起她的国籍。

“你好，我就是福仔小姐，请讲。”

“嗯，我是吕逸亭，目前看是核桃的监护人——”

“哦，原来是吕先生！抱歉，我没听出来，是关于核桃的娃娃亲吗？”

对面的福仔端坐在办公室，漫不经心地用爪子缠着电话线，桌上经纬分明，每一本书、茶具、笔、尺子电脑都严丝合缝地卡在一起，令人感到一种恐怖的严谨感。只有一个地方是松动的，那是一个小木相框，上面是核桃睡着时的照片，核桃本人并不知情自己睡觉的模样被拍下来了。

“和聪明人讲话就是轻松。”

我对于自己讲话的内容被提前猜出来有些不爽，但还是夸赞她。

“谢谢。”

福仔吹了吹面前的热可可。

我搅了搅杯里的福建茶叶。

“言归正传，不是出于对你的侮辱，而恰恰是出于尊重，我想把你和核桃的娃娃亲的计划改变一下。”

“什么意思？”

电话另一头，若无其事的吹气声停止了，而这一头的搅拌声却愈演愈烈，不过却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你看，严格意义上来讲，核桃还没有成年呢，娃娃亲这种类似结婚的议程，本来是不该出现在他的心理活动里的。”

“但是——吕先生，你同时也要注意到……”

……

精致的扯皮持续了半小时，双方躲在“请”、“您”、“抱歉”、“不过”的掩体后面互相攻击着，但最终的结果却是可怕的僵持。

而相比之下，我能浪费的时间显然更多——老子要升职了！而她还受着时间表的束缚。

“唉……”

对面好像小小的喟了一声气，我停止搅拌已经快干掉的茶水，准备好迎接胜利。

“吕先生，你是核桃的监护人，成亲之后，你也便是我的亲人，我是很有孝心的。你就不能给我每年奉上冰敬的机会么？”

“福仔小姐，”我坐起来，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你的职位是日本神兽的企业，你所用的钱都属于日本的民族资本，不应当留给我这外人的。”

话是说的冠冕堂皇。

“混账东西，”我心里恨得牙根痒痒，“想假意贿赂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日本检察厅有人，到时候上报给天庭，我可真便是权钱皆无，只能靠她的接济——好狠毒的女人心！”

这样精明的女性，核桃接得住吗？

“吕逸亭先生，”狐狸用了全名称呼我，“不要怀疑我对核桃的爱，这是我的阿卡琉斯之踵，也能是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居然还敢威胁我……

“我们退一步吧，只是聚餐，不办娃娃亲，见一见核桃总不会错的吧？”

对面话锋一转，既然不是娃娃亲，那我也算兑现了对棉桃的承诺，也就答应下来，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呼——”

福仔放下电话，抚摸着相框里的核桃。

“我会等你长大，哪怕真是要抛弃我，也应当是由你亲自来。”

……

天色渐渐阴沉了，大地开始缓缓地释放热量，烟尘乘风而起，恶臭的阴影在城市的街角、幼儿园、公寓楼旁的下水道蠕动着。

它流过印着“请勿泊车”字样的路障，爬上路灯，狗一样的鼻子四处嗅探，跳进垃圾桶，又以蛇的身姿慢慢爬出——浓郁的，棕灰色的。它扒住旅馆的招牌，附着在空调外机上。

乌鸦和麻雀乌压压的一片，飞回树林，吱吱喳喳叫唤。

“咳呸！”

我厌恶地耸起鼻子，挥手摆了摆面前的空气。

“出去走走吧。”

于是我下楼，看见新的旅客拎着行李箱在接客室等待。

我低着身子走在喧闹的街上，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就这么继续往前走着，走到自己不认识的地方，好像根本不需要回去，脚底的泥灰被带入砖缝当中，可同时又粘上新的。

突然间，我心里的希望泛滥起来了。

——前面的那个人，兔子耳朵，打了耳钉，在昏暗的街道上显得那么瘦弱。

“兔爷？”

我奔跑上去。

那人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回头，一辆轿车在旁边擦过，灯光照亮了那张脸。

“小玉？你怎么在这？”

惊喜转变为诧异，希望又缩了回去，但毕竟还是存在着的。

“为什么不能在这？我在这附近工作，刚刚下班。”

“你？工作？下班？”

我盯着她，盯着月宫集团的总管，天庭的里正，为数不多受到神仙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