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章 药粥（1/2）

第二日清晨，打更人带着自己的竹梆子走街串巷，唤醒形形色色的众人。街道恢复以往的热闹，吆喝声、鸡鸣犬吠声雀喧鸠聚。

偏院临街，李二一大早就被打更声吵醒，本想偷个懒，结果还是早早就醒了过来。

懒散的起身，伸了个懒腰，舒通疏通筋骨。趴桌子上睡了一晚上，骨头都要散架了。瞧了眼床上还在睡觉的人，不自觉地放轻脚步，左摇右摆的走了出去。

双手叉腰，步伐怪异的走出庭院。

边走边说：“今晚还是要带被子过来打地铺，再这样下去腰估计得废了。受罪啊，受罪啊。”

“今早没事，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不知道王厨有没有做他最拿手的肉包子，要是有，多拿几个，让小兄弟也尝尝。嘿嘿，想的我都要流口水了。”

吹着口哨，一路向厨房走去，还没走多远，迎面看见走过来的春桃。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李二放下叉腰的手，规规矩矩站在路边。春桃看见李二，小跑过来。

气喘吁吁道：“正好碰到你了，我还担心你去厨房咱俩错过了。”

李二问道：“春桃姑娘找我有何事啊？”

“不是我找你，是小姐吩咐我，将小厨房做的药粥送过来，给昨天那个受伤的人。让你喂他喝下去。”

“小姐真是心善，还赠予他药粥，我先替他谢过小姐了。”

“对了，小姐说怕会耽误你吃饭，让我将你的早饭也一并带过来了。”

说完将手中的食盒递给李二，李二双手接过。

“谢谢小姐，小姐还为我着想。我一定不负小姐嘱托，好好照顾他。麻烦春桃姑娘为我转达一下对小姐的感谢。谢谢了。”

春桃点头道：“好，我会的。你早点回去吧，待会粥凉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好嘞，春桃姑娘慢走。”

目送着春桃走远，李二也乐呵呵的领着食盒往回走，嘴里还唱着不成调的小曲。

回到院内，将食盒放置在桌子上。抬头就看见床上躺着的人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看着自己。

“哟，小兄弟醒了啊。嘿嘿，醒得早不如醒的巧。小姐托人送过来的药粥，热乎着呢。”说着，还拍了拍食盒。

“对了，你等我一下啊，我去给你打点热水过来，你先擦洗一下。你那脸上又是血迹又是黑灰，昨个大夫说伤口不能进水，加上天黑，我一个大老粗，笨手笨脚的。就没给你清洗了。”

似乎是怕他误会，大声说：“我不是偷懒啊，也不是故意不洗的。你别误会我啊。”

低低的声音传来，“嗯，我知道。”

李二一秒就恢复正常，“你等着我啊，不许偷吃啊。我马上就回来。”

李二出门后，周文璟下床走到镜子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血灰。

在被官兵追捕时，不小心露出了面容，担心会被发现，才用泥土抹在脸上，遮盖面容。

此时只剩一层黑灰留在脸上，周文璟伸手摸掉额头上的一点斑驳土块。右边脸颊上伤口已经结痂，从右耳到面中，那是被簪子划破的伤痕。

双手被擒，被迫抬头，看着宋烨拿着金簪一点一点划破皮肉的画面历历在目。身侧的双手也不自觉的握紧。

直到李二抱着一盆温水跑了进来，放在周文璟面前。

“喏，温度刚刚好。你先洗着，我去看看有啥好吃的。”

一溜小跑的回到桌子前，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食盒。

第一层是四个冒着热气大包子，然后是一碗白粥盒几叠小菜，最后一层是药粥。

李二一一端出来摆好，猛的吸一口气，感叹道：“真香，小姐院里小厨房做的粥都比普通的香上许多。我都不敢想这包子该有多好吃。”

刚想叫人过来吃饭，人就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看到对面人的真容，李二咬在嘴里的包子“啪”的掉在桌子上。瞪着眼睛看看里屋又看看桌子对面，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面对这样的场景周文璟好像在意料之中，拿起茶壶倒一杯水，递到李二面前。李二灌下一杯冷水，也冷静下来了。

盯着周文璟开口说：“你长得也太牛了。绝对是我见过的最牛的。”

“你不会是女的吧，不对不对，大夫治病的时候看过了，不是女的，不是，不是。”

李二还在怀疑人生，周文璟端过面前的药粥，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吃着。

李二看着眼前斯文从容吃粥的人，试探性的问道：“看你这通身的贵气，想必也是家道中落，被仇人陷害流落至此吧。”

李二并不能将昨天在街上被官兵追捕的人与眼前人联系到一起，思来想去，想出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周文璟回道：“不是，只是普通人。”

李二端起白粥，吸溜了一口，感概道：“一副好皮囊，与官宦权势之家，是锦上添花；与平民百姓，是雪上加霜。对于女子是如此，男子也是如此。无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