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眼熟（1/2）

半晌才听到头顶传来宋烨温柔的声音：“美人无需多心，你是我的人，说你的不是，就是在质疑我。若再有人在你面前胡言乱语，尽管告知我，我替你出气。”

蝶衣抬头看着那笑如春风般和煦的男人，顿时就将刚才的不适放到脑后，轻声说道：“有公子的这句话，奴家就安心了。”

“花船快行至望雀湖了，该奴家登台表演了。”

“那我便敬美人一杯酒，祝美人得偿所愿。”

蝶衣为宋烨斟满一杯酒，宋烨含笑喝下一半，又将酒杯递到蝶衣唇边。蝶衣心领神会，却先故作姿态，而后轻抿一口。

宋烨捏着酒杯看着蝶衣下楼，酒杯上还留有殷红的口脂，此情此景，落在旁人眼里就是道不尽的缠绵悱恻。

蝶衣离开了，宋烨的身边空无一人，连个伺候的小厮都没有，只有楼梯处站了两名侍卫。

他故作随意的将染有口脂的酒杯放在手中把玩，忽然恶趣味似的松开手，酒杯掉落在地，朝着角落滚去。不久又重新拿出一个酒杯自饮自酌起来。

楼下的婉转歌声赢得满堂喝彩，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他依旧沉默着饮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在等，他在等今晚的重头戏。

楼下的春娘在招呼着一楼的客人，今天来的，都是江州数一数二的人物，哪个都不能轻视。二楼的宋衙内早就派人通知了，谁也不能上去打扰他，正好春娘不想去面对他，倒也省了一桩事。

四处陪酒，叙旧，说些场面话。又要仔细着演出流程，不能出差错。劳累了一天，还要应付各色各样的人，又要组织好楼里的姑娘们，春娘觉得自己一个人都要被分成两半了。也不由得有些怀念起故人来，平时都是与她分工合作，她主内，自己主外，相互配合了数十年。突然间只剩自己一人，倒也不是很习惯了。

打点好前面的客人，春娘又马不停蹄的带着宏信赶往船尾，去催促姑娘们上场。

为了赶时间，春娘她们直接走花船两边靠船沿的走廊，外面站着的船工正在有节奏的喊着号子划着船。春娘急匆匆的走着，遇到了一个朝船头走去的侍卫。

三人擦肩而过，等春娘走到船尾时，脑海中闪过刚刚那侍卫的身影，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使得春娘停下了脚步。回头看时，已经没有那人的身影，只剩船工整齐的号子声。

宏信见春娘停在原地，好奇的问道：“妈妈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忘了吗？”

春娘用手扶着脑袋，似乎在努力想什么。实在是太过熟悉了，总觉得好像似曾相识一样。

“你刚刚有没有看见一个人走过去了，这么高，这么宽。”

春娘用手比划中大致的形状。

“看到了 ，是宋衙内带来的侍卫，个个都配着刀，看着就很厉害的样子。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这船上哪都有，船头三个，船尾四个，二楼还有两个，还有到处巡逻的呢。就连花船后面还跟了两艘小船，船上也都是官兵，好像是说奉命保护衙内的安全。”

又神秘兮兮的说：“就连林捕头都没资格上船，在后面的小船上跟着。”

春娘听完宏信的解释，迟疑的开口道：“宋衙内带来的，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

“害，妈妈觉得眼熟多正常，妈妈每天见到的男人多了去，这江州城一半的男人估计妈妈都见过吧。”

宏信叉着腰，呲个大牙在那傻乐，浑然不知危险即将到来。

春娘扫了一眼旁边的傻子，一巴掌劈在他的脑袋上。

“就你聪明，就你知道。”

宏信不知道哪里又惹妈妈不高兴了，抱着脑袋不敢出声，欲哭无泪。心里想着，女人可真善变。女人心海底针啊。

春娘也不再纠结，先去干正事了。

后面的船舱里也是热闹非凡，你替我描眉，我替你点妆。也有表演完闲坐在一旁聊天的，谁的恩客今日也到场了，谁的舞步出错了……

春娘一进门，里面的热闹静了一瞬，姑娘们齐齐起身行礼，“妈妈好。”

春娘点头，问：“蝶衣呢，可从二楼下来了，马上就该她上场了。”

一个坐在芷云旁边抱着古筝的姑娘答道：“回妈妈，蝶姐姐早早就下来准备了，应该快要出来了。”

“好，下一场就是你们，好好表现啊。此时正到了外面恩客的兴头上，表演好了，赏赐肯定少不了。”

这一场是花魁的初秀，不少人就是奔着这场来的 。到尽兴处，一场歌舞赏千金也不是没有过的事。而且按照惯例，所赏赐的东西除去妈妈拿了大头，花魁拿小头，剩下的也有参与表演的人的份。一场表演分下了赏赐很可能比辛苦半年挣的钱还多。

在曼春楼里讨生活的，都没有等闲之辈。要么容貌过人，长得好看。要么有一项技能，琴棋书画，不说要样样精通，但总要有拿得出手的。才不会被人看低了去。

有才的又大多是个骄傲的性子，谁也不让着谁。因此不少人争抢着能有一个机会。能参加这一场表演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