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歇斯底里的愤怒（1/2）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唯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马蹄踏击着地面，如同打着节拍一般，克鲁普摇头晃脑的大声背诵着《金光神咒》。

在城外驾驶马车奔至日落天黑，不得不暂歇一会，食过晚餐后，少年先是嘱咐大黑马吃草别跑太远，又从车厢里拖出一大袋料豆。

用自个做的大木碗伸进袋里狠狠舀了一碗，干燥的料豆滚落碗底的声音很快把听到动静的大黑马召了回来。

马头凑到克鲁普近前急不可耐的打了个响鼻，少年推开越凑越近的大脑袋，又从车厢里提出一布袋，解开封口扎绳，探手进去掏出一把清香的燕麦，撒入木碗中。

想了一下又切了个苹果进去，剩余的鲜果不多了，路过下个镇子时候得再去市场采买点。

弄完这些，单手递出木碗悬停空中，方便大黑马进食，装满食料后小几斤重的木碗被少年托举，竟然没有丝毫摇晃。

这段路途，克鲁普逐渐发现熟悉了，做各种事，只要自己摆好姿势，呼吸吐纳有意识般，自然而然的帮助自己去控制那些发力的肌肉。

使得自己分心做另外事情也不用担心出了岔子手忙脚乱。

另一只闲着的手抹了抹舌头，翻开老赵头留在车厢里的一本线装《金光神咒》，继续跟着低声朗读。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诵持万遍，身有光明。”

读到着少年抬头瞧了眼自己另一个举着的手臂，借着月光，皮肤毛孔隐约可辨，丝毫没有覆有金光的样子。

食料逐渐见底，露出碗底刻着的骨头花纹，这也是少年的恶趣味。

待大黑马吃完，克鲁普整理好车厢，摸出根胡萝卜，掰断一节扔进大黑嘴里，顺便摸了摸它额头。

另外一段塞进自己嘴里，哼哼唧唧念。“三界侍卫，五帝司迎。”

“万神朝礼，驱使雷霆。”

“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内有霹雳，雷神隐名。”

“啪”，突如其来一声霹雳于天际炸响，吓的撅着屁股趴车辆里找东西的克鲁普一个哆嗦。

紧接着“轰隆隆”的闷雷在云间翻滚，方才清亮的月亮转眼被雷云笼罩。

捡起掉车厢里的胡萝卜塞进嘴里，克鲁普藏好匕首，拿出一盏气死风灯，点亮烛芯挂到箱门一侧。安抚了下有些紧张的大黑马，穿好了蓑衣。

前面道路蜿蜒崎岖，没有月光看的不是很真切。可少年不敢在此处扎营，傍晚时候观察过，出了镇门往北去，地势一路走高。

结合与老赵头来时模糊的印象，大差不差是得翻过一两座山腰。

白天高温，夜晚突遇雷雨，生怕会遇到山洪或滑坡。即使运气没这么背，到时候的积水也够喝一壶。

趁现在雨尚未下，驾着大黑往前方高处走一段。

“洞慧交彻，五炁腾腾。”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大黑马缓慢的走在山路上，远处天空时不时响过的闷雷，让它时不时不安地打响鼻。

克鲁普只能不停的拉扯一下缰绳示意它能放松下来，口中大声的诵读着法咒，也希望这样来打消自己的不安。

就在坐稳身子继续前行点时候，克鲁普想起来，前面某处据说还有水鬼，原本着躲着水源走。

天空不作美，雷雨一下，到处潮湿。

自己应该没这么倒霉，能碰上借着雨天四处搜寻猎物的水鬼。

……

灯火圈亮不远一小块地方，有一半的光打在马臀上。

雷声愈近，雨势也愈发大。

越往山路越难走，行进至山腰间，路面基本都拳头大小的碎石，棱角分明。看上去应该是山崖石壁上剥落下来的。

植被也再无踪影，大面积裸露的土黄色，被雨水冲刷，染上朵朵灰黑，像是张张悲伤绝望的脸。

克鲁普叫停大黑马，让它休息一阵。走向山腰间这条石路。路宽不过两丈，上方有凸起的石壁，走在下方不用淋雨。

跺了几脚崖边的大石，活动了下快坐麻了的身子，克鲁普手搭凉棚远眺，隐约能望见着镇子的灯火。

头顶乌云没有要飘走的意思。

少年最终还是选择先去往山顶。

一来，山腰路线将路过两处溪涧，很有可能会撞上水鬼。

二来，雨量如果还这么大，裸露的山体势必会有滑坡或者山洪，到时候自己插翅难飞。

打定主意后，便转身走回马车，可就当克鲁普走开没几步，刚才跺了几脚的大石，“咔”的一声，滚落下了山崖。

下方响起一阵树木被撞击的动静。

来不及停留，少年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上山顶。

盘旋的山路处处头顶都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