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为何不呢？（1/2）

正在两人说话间，窗外蓦的闪过一道影子，两人相视一眼，彼此会意。

刘妈妈接过药碗狠狠砸在了地上，故意佯装怒声的对徐挽月道：“有些人啊，天生不过就是个奴婢，真以为夫人心疼你你就是主子了？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即是签了身契，那主家便可生杀予夺，没随意发卖到那些腌臜地界已是主家仁慈，如今反倒惹起小姐生气了，当真是奴大欺主，没规矩的玩意儿。”

刘妈妈一边骂着，一边拉开门走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呸上一声，这才拂袖而去。

徐挽月愣了半晌，才慢悠悠从床上起来，逐一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碎碗，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出现，攥住了她的手。

徐挽月一怔，顺着手望了过去，竟是娇儿。

“挽月姐姐……”娇儿怯懦的唤了一声，目光躲躲闪闪的。

徐挽月收敛了思绪，柔声问道，“你怎么得空来了？”

娇儿咬了咬牙，像是鼓足勇气一般，终究是开了口：“姐姐何需如此委屈你自己？以你如今的本事，赎了身契出府未尝没有出路，何必非要在这府里受人磋磨呢？”

徐挽月闻言勾了勾唇角，淡淡一笑，并没有立刻开口解释，而是反问道：“咱们这些伺候惯人的奴才，出府又能做些什么呢？倚门卖笑以色侍人吗？”

娇儿面色微变，“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是说真的，你为何这样折辱自己？”

徐挽月笑了笑，没有答话。

娇儿顿了顿，继续道，“一个小姐身边的婆子都这般欺辱你，这样泥潭，你就非要泥足深陷吗？出了府，以姐姐的容貌气度，足以嫁一个身家不菲的富人，那样也算是个安稳日子，岂不比在这吃苦强的多？”

徐挽月笑容愈发灿烂，“我知你是真心为我，可若外头的日子真如你所说，那这府里上上下下伺候的为何不出府呢？！”

“那、那是因为他们……”娇儿支吾着，似乎有些说不出口。

“因为他们赎了身契便没有银钱了呗！”徐挽月替她补充完整。

娇儿垂着头，没有否认。

徐挽月又道，“外头世道艰难，寻常百姓尚且过的不易，更遑论我们这些只会伺候人的人了。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还尚未报答分毫，怎好轻易离去？这些话你以后休要再提，夫人一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就一日不会离开这里，便是身死亦无憾！”

娇儿见状红了眼眶，哽咽道，“我……我只是不愿眼睁睁看着挽月姐姐你遭受这些无端的磋磨，你对夫人小姐的忠心，府里上上下下谁人不知，偏偏小姐她……唉，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权当我没说过刚刚那些话吧。”

徐挽月摇摇头，拍了拍她手背，“无碍的，不过是咱们姐妹之间说了两句闲话而已，我知你是为了我好。”

娇儿抹掉泪水，勉强笑了笑，“嗯。”

两人又说了些贴心话，直到徐挽月呵欠连连，娇儿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去。

只一转身娇儿便径直去了孙氏的漪澜院，将她所见所闻原原本本的向孙氏禀报了一遍。

听罢，孙氏眸底划过一丝诧异之色，“她当真这样说？”

“千真万确。”娇儿肯定道。

孙氏沉吟片刻，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娇儿应了一声，悄无声息的离去。

待屋中只剩下孙氏与贴身伺候的春草二人，孙氏才缓缓闭上双眸，幽幽道：“倒还算是有些情义，也不枉我这些年费心费力的栽培了她一场。”

春草站在一旁，低眉颔首的道：“夫人说的是，就是养条猫啊狗啊的，这么些年也该知晓对着主人感恩戴德了，更别说这位还是您亲手调教出来的，又请了那么些位名师，她心性再凉薄，总归也不会太过绝情，夫人您啊放宽心就是。”

“希望如此吧，你们近日也都少去招惹为难她。”孙氏叹息着道。

另一边，一连几日徐挽月以养伤为由半步也不可能踏出自己的房门，直到谢无疾回京，宋青瑭一连三日登门都没能见着人影，宋青瑭气急，一时又别无他法，便让人将徐挽月唤了过去。

“奴婢见过小姐。”徐挽月恭敬的跪伏在地上，神色平静的望向宋青瑭。

宋青瑭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语带讥讽，“原来还能出来嘛，还以为你病的快死了呢。”

徐挽月仍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未曾抬头，声音略显暗哑的回道：“托小姐的福，奴婢这条贱命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宋青瑭被她这番话噎的一阵恼火，猛地拍案而起，厉声喝斥道：“徐挽月！别以为有母亲撑腰我便不敢再动你。”

徐挽月依旧低垂着脑袋，“奴婢不敢。”

宋青瑭本不信她嘴上说的，冷哼一声，扬了扬下巴命令道：“明日你陪我去趟华清寺。”

徐挽月默不作声，等着她接下去的话。

果然，宋青瑭接着又道：“听说那里求姻缘最是灵验，只可惜贱民实在太多，你替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