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不会后悔（1/2）

许以轻缓了缓语气，淡淡道：“江止在海城参加学术研究会，估计是没时间了，我自己回老家。”

“再忙能有给你外婆上坟重要么？”舅舅的语气有些不满，“这种事一年就一次，江止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没什么不像话的。

许以轻在心里默默补充道，只是不爱而已。

“他这次实在是推脱不开。”许以轻说道，“我现在收拾收拾回老家。”

挂断电话，许以轻简单收拾后就下楼了。

黑夜中，熟悉的黑色轿车映入眼帘。

江止站在车前正在抽烟，晦暗的火光映衬的那张雍冷的脸忽明忽暗。

许以轻顿步。

江止怎么回来了？

许以轻怔忡一瞬后就当作没看到江止，垂眸准备绕行。

手腕却蓦地被他抓住，清冷声线瞬时响在耳畔，“上车。”

语气不容置喙。

许以轻想也不想就要拒绝，可江止却说道：“舅舅让我和你回去给外婆上坟。”

“舅舅特意来的电话，希望我能跟你一块回去。”

许以轻动摇了。

她幼时父亲出轨却不愿意离婚，母亲被这段婚姻损耗的身心俱疲，直到她初中时，父母才彻底离婚，结束了纠缠。

而母亲离婚后就将她丢给了舅舅，然后远走他乡改嫁，这么多年来音信全无。

为了照顾她，舅舅这么多年一直未婚。

说是舅舅，却胜似父母。

最终，许以轻还是选择上车了，她可以让所有人失望，唯独不能让舅舅失望。

一路无话。

江止从来沉峻寡言，平时许以轻不主动说话，他也鲜少开口。

许以轻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怔怔出神，是以也没注意到身旁的江止数次看向她。

到达北山墓地时，舅舅正在拔坟前的草。

他又佝偻了不少。

江止终于启唇，淡淡喊道：“舅舅。”

舅舅对二人笑了笑，“你们来的正好，来帮忙。”

许以轻缓缓走去，看着墓碑上外婆的照片，鼻尖蓦地一酸。

三年前，外婆因病撒手人寰。

她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手感粗粝，却勾起了她过往的回忆——

高中时，同学嘲笑是没父母的野孩子，外婆听说后抄起鸡毛掸子追了同学整整两条街。外婆年纪大了，步履蹒跚，跑两步路就累的气喘吁吁，却很坚持的抓住同学，让他给她道歉。

“我们轻轻，不是野孩子！”外婆的音容相貌似就在眼前，“她有舅舅和外婆，我们就是她的天！谁要欺负轻轻，我就和他拼命！”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来，拿着三枝香，氤氲的香味唤回了许以轻的思绪。

香是江止递来的。

许以轻一声不吭的接过香，对着墓碑深深鞠躬，江止也同样鞠躬。

外婆是老师，所以格外喜欢同样职业的江止，两人以往见面时总是很谈的来，可惜，她要让外婆失望了。

因为江止心里，没有她。

“对不起。”

许以轻对着外婆的照片，在心里默默说道。

上坟结束，许以轻和江止准备回未城。

许以轻拉开车门，弯腰准备钻进车厢的时候，江止将手背抵在了车框上。

她抬眸看他。

总是这样，江止对她的确履尽了身为人夫的职责，以至于她沉浸在他编织的假象里五年。

“谢谢。”许以轻淡淡道。

她的语气可谓淡漠，江止盯着她的冷漠的侧颜，若有所思。

舅舅看到江止的行为，颇是欣慰，“江止，只要你对轻轻好，就不枉妈当初帮了你一把。”

“她在天之灵，也能得到慰藉了。”

许以轻闻言，一愣，“舅舅，外婆帮过江止？”

“轻轻你不知道？”舅舅一脸的稀奇，“你和江止结婚五年了，他都没跟你说过么？当年江止高中毕业时不愿继承家里的财产，跟家里闹的很凶，一个人逃到了海城。”

“他的所有银行卡都被冻结了，露宿街头，是你外婆把他带回家照顾、开导了足足一个月，他才肯回去。”

“要不是你父母当时正在闹离婚，兴许你和江止还能早认识一点。”

陡然像是平地一声春雷炸响，许以轻浑身都木了。

原来，还有这层缘故！

难怪……难怪当初……

舅舅没注意到许以轻骤然变化的脸色，一边感慨着，一边对二人挥手，温声叮嘱道：“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家吧，天黑了开车不安全。”

“轻轻，到家后和舅舅说一声，别让我担心。”

车开了，许以轻却久久不能回神。

五年前，白幼薇出国，外婆却忽然问她想不想结婚，对象是江止。

当时她怕江止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