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玉碎云涌（1/1）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刺鼻的医用酒精味熏得我睁开了眼。领入眼帘得是姑姑有些憔悴得面容：“姑姑，我这是怎么了？”我感觉头有些晕晕的，甚至想不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姑姑见我醒了，连忙招呼爸爸过来：“哥，迟迟醒了！”随后耳边传来一阵急促得脚步声，爸爸风尘仆仆得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得眼睛有些红也不知道是因为连夜赶了回来还是因为担心我哭过了。

“爸爸，我的玉，我的玉碎了。”我发了一会愣，身上传来得痛感让我渐渐清醒了过来。爸爸有些心疼得抓住我的手：“没事的，没事的，只是一块玉而已。”

可是不管他怎么安慰我，我还是感觉心里一阵阵抽痛，就好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得东西一样。姑姑把我扶起来靠坐在病床上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小米粥：“迟迟，你先吃点东西。”

我刚吃了两口，就有人推门走了进来：一个是个看起来30多岁的男子，身上穿了件格子短袖额头上卡着一副墨镜，这个人我认识是舅爷的儿子，我的叔叔霍城对于他我倒是没什么印象，只是听说他在城里当阴阳先生。霍城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和我爸爸年纪差不多大的女人，身上穿着意见白色的旗袍，头发用一根簪子高高的束起看起来很是慈眉善目。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个女人看向我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歉意。

爸爸走了过去和叔叔握了下手：“难为你这么忙还来看看迟迟。”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爸爸的脸色却不太好。叔叔笑了笑：“侄女有事，我这个当叔叔的就算再忙也得来看看啊。”他说着开始向爸爸介绍起跟在他身后得女人：“这位是长白山的何静雪。”他说完眼神中带了些深意。

那个叫何静雪的女人伸出手想要和爸爸握手，但是爸爸并没有动，语气不太好的说：“迟迟的伤还没好呢，医生说她的小腿骨折了还得再养些日子。”

女人讪讪的收回了手：“我知道，不着急。”说罢把手里提着的果篮递了过来：“那今天就先不打扰了。”

人都走后，病房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爸爸率先开口对姑姑说：“倩倩，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和迟迟说。”

我一直在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他们，那个女人是谁？爸爸说我还要再养些日子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正当我满头疑惑的时候，爸爸爸爸搬来椅子，坐到我的床边思索了把白天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我看出了爸爸的为难，开口说道：“爸爸，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从我醒来开始，心中就萦绕着一股不好的预感。

爸爸轻轻叹了口气，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迟迟，其实……其实当年你出生后我第一次带你回家，你舅爷和我说你是天生的鬼魅缠身……和正常人不一样。”

我就算是再傻也明白了爸爸的欲言又止，这一刻我几乎崩溃了：“你的意思是，妈妈的死是因为我对吗？”爸爸十分心疼的看着我：“迟迟，这种事情大家谁也预料不到的……”

“不是的，不是的，爸爸……”我拉住他的手：“所以村子里的人都叫我扫把星也是因为这个……爸爸为什么啊，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迟迟，你听着着不是你的错！”爸爸看我的情绪有些激动心疼的皱着眉头。

脸上的泪水混着鼻涕连带着头发粘在脸上，让我看上去特别狼狈：“所以呢，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你不要我了吗？想把我送人吗？”

听到我说这话爸爸一下子抱住了我：“不是的，迟迟，你听爸爸说。”他的眼眶也有些红：“爸爸怎么会不要你，你还记得那块玉对吧。”

我吸了下鼻子点了点头，爸爸接着说：“你舅爷之前和我说过那块玉可以保你到15岁，在那之后就只能把你送到长白山，只有她才能救你。”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哭着拉着爸爸的手：“我从小到大，你都很少陪在我身边，现在这一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有不是见不到了，乖迟迟，没事的。”

这些年我知道爸爸过的很不容易，可是我却一点也帮不了他，此时此刻我也就只能拉住他的手：“对不起爸爸，我不是一个好女儿。”

他帮我理了下碎发：“这不是你的错，你是爸爸最好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