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遇刺（1/2）

自上次和季词安商议无果后，无月便没再去找过他。向无念传书几封发现她在季家过的还算安定，紧张的心稍稍放下来些。

四月已是下旬，江南春色已是大好，云絮点缀在清澈的蓝天之上，被春日的风推着，游走于四野，它们行踪将整片阳光拆分重组，照在江南的绿地上，绣成新的春图。

云序明收到了庐州钟家的信，信上邀约他们一家来庐州做客。云家自然是应允了的，云端玉为出行还裁了几批布做了新衣裳，她的欣喜这几日就没从眼里离开过。

无月心中无感，不过倒是给了她一次机会多摸索摸索江南各地。

夜半，无月被云序明叫了过去，他极少主动找无月，思索下来应当也是与此次去庐州有关。

见无月轻轻关上房门，云序明才开口道：“后日你也要一同出行？”云序明话里带着几丝鄙夷。无月不由地看了云序明一眼。

“一切按照您的想法来便可以了，我无所谓，只是不知道母亲小玉那边如何解释……”无月眼睛微斜，作出有些犹豫的模样。

云序明一顿，有些语塞，这细作竟然敢拿自己妻儿为难他，他自无月来时便有心旁敲侧击地点过云均阁，云均阁自然是一点就通。

可是这许氏和小玉倒是一头扎进她编造的谎言里，自己怎么点她们也听不出个所以然，相反说多了，到和自己当初将无月接回来的举动相悖。

云序明有些头痛，索性不再看无月，轻轻叹息了一声：“谨慎行事，别添乱。”

“自然如此。”

十六那日，云家收拾好了行囊，正打点着马车。云序明见无月同许氏、云端玉上了同一辆马车，不放心地走过去，对着正在安置的许氏说道：“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即刻喊赵宣他们。”

许氏垂眸浅笑地应着，云序明又看云端玉粘着无月说着话，不由地有些烦躁，“爹吩咐你娘的话同样你也听着，离你姐姐远点，坐也没有个坐相。”

云端玉挽着无月的手立刻分开，嘟囔着嘴说：“知道了爹，出去游玩还不忘训话，真是……”最后两个字声音小的听不见，无月倒是听的一清二楚，说的是“迂腐”，由是忍俊不禁。

云序明又想发作，被许氏压了下去，便作罢没说什么，一行人就向着庐州出发。

江南的雨说来就来，刚过未时，淅淅沥沥的雨便从天而降，没有半个时辰，雨越下越大。

无月闭目听着雨声，在江南这四个月她见识过上午还是晴空万里，下午便开始起雨，对此见怪不怪。

雨声淅淅沥沥，伴着风声吹响的树叶缠绕在一起拍打着车窗。

等等，怎么进了树林里？无月打开车窗望向窗外，因为大雨天色昏暗地像是傍晚令人有些看不清，风透过缝隙穿进马车里，让正在小憩的许氏和云端玉都醒了过来。

“怎么了月儿？”许氏看着神色凝重的无月有些担心。

“娘，咱们以前去庐州的时候也要走这条路吗？”

许氏点点头，此路是去庐州的必经之路，这段路是比不上大路，但走这条路会节省不少时间，以往入庐行人都是这般走的。

茂密的丛林和昏暗的天气，又加上雨天，这是再好不过的杀人时机。看来以前从未发生过什么，大家这才放了心。

但是无月不得不警惕着，可坐在马车中，车行驶的声音和窗外的雨声混在一起有些混淆无月的视听。

许氏见无月还是紧张地盯着外面，不由地安抚她，“无事的月儿，就算这条路有危险，那消息早传遍临安了，如今车夫都没听到什么风声，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

无月回头看着许氏，轻叹了一口气，她说得对，若是有命案，早应当传遍临安了。

“娘，车夫都是咱们自家的吗？”无月问道。

许氏摇摇头，“领头的车夫是请的临安车行的师傅，庐州路途遥远，有个熟悉路的是最好的，你放心这车夫和咱们家都多年交情了……”

车夫是临安的师傅……不好！

“嗖！”箭声袭来，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驾车的车夫，马儿没有了束缚开始混乱地行驶起来，车厢剧烈晃动。

“娘！这是怎么回事！”

“别怕啊，小玉别怕，月儿你去哪里，啊！”许氏和小玉惊呼。

无月冲出车外，果然发现车夫已死，无月当即拉住缰绳，控制好失控地马车，环顾四周，果然埋伏了不少人，箭已在弦上，下一步应当就是射马了。

“爹、兄长保护好自己！”无月大喊。瞬间又转头看向车内的许氏和云端玉，“娘、小玉关好门窗！”

许氏惊恐，关好门窗不就将无月同他们隔绝开了吗，刚刚无月开门，她不是没有看到被射死的车夫，无月就那般淡定地将他挪开。

许氏拼命摇头，尘封的记忆又猛烈地冲进她的脑海里，当年她生下云端月，她没能护住自己的月儿，将她交给了别人，生死未卜。离别了十五年才再次相见，如今旧事重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