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平息（1/1）

01

双方再度对峙不动。

张寿不怒反笑，“嚯”地将身上的披风甩掉，说道：“敬酒不吃，好酒不喝，好好的请聘教习，弄成了强抢民女，也好，那便来玩真格的。”

远处忽然有人大喊：“好大的胆子，不准当街斗殴！”

随着喊声，跑过来几名差役，当头的夏洋认识，正是之前那夜，在荒滩上盘查众人，他给过银两的范捕头。

范捕头到了近前，一看双方几人，面色极为尴尬，忙向张衙内躬身行礼，头也不敢抬，说道：“衙内，这是，不知，小人……”

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甚至口吃起来。

张衙内向范捕头招招手，范捕头立刻上前，俯首贴耳，像自家的狗一样。

张寿低声问道：“这几个人都是什么人。”

范捕头悄声回答了几句。

张衙内和白衣人听了，看了一眼曲洋，又看了看大饼，接着，两个人都着重仔细打量了好几眼夏洋。

尤其是那位白衣人，眼神似乎穿透了夏洋的身体，盯进了他的心里。像是一头看见人的饿狼，想要攻击，还有些怯。

他们两个似乎不把大饼和曲老幺放在眼里，更在意的却是夏洋。

白衣人附在张衙内耳边，悄悄说了两句话，两人又互相耳语了几句。

接着，张衙内向身边人略略一使眼色，一行人再不纠缠，扬长而去。

等他们走远，范捕头才走过来几步，看了曲老幺几眼，想说两句话，但欲言又止，摇摇头，也快步远去了。

02

这一场风波，终于平息安静下来。

杜二娘的笑意仍然温和，但遮掩不住悲凉之意，声音也略微有些发颤，向几个人说道：“没想到我的脸这般模样，人落到了这步田地，竟然还遇上了这样的事。多谢，多谢你们，只是今天这事，怕是还没有完，我连累你们麻烦也怕是不小。”

杜二娘的温婉与平静，顾念别人的心意，让夏洋心中一动，这两日杜二娘的脸也看得习惯，开始感觉到她别样的风姿气韵，心道：也许张衙内说的对，女人不能只看一张脸，模样并不重要……

曲老幺望着那些人离去的方向，揉揉拳头，冷冷道：“不妨事，有甚麻烦的，我们光脚汉还怕他穿鞋的，莫说是一个知府儿子，便是皇太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问大饼：“你吃亏没有？”

大饼摇头，说道：“那白衣人用的，叫做五毒聚拳，以气运拳，以意用毒，毒与拳合，算是拳法，也算是邪功异术，这个五毒聚拳，我从前只是偶尔听说过，以为是江湖传言，没想到今日遇上，真的有人练成了。如果等他毒力全盛的时候出手，我能挡住拳，可不知道我的内力，能不能阻住他的毒。多亏夏兄弟及时叫破，用锣声扰乱，破了他聚集毒力的法门，夏兄弟不会武功，却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本事？”

夏洋说道：“我不知道这个五毒聚拳，我看过的书多而且杂，有一些奇门异术，有一本书，叫《毒阶》，是各种练毒用毒的法子，其中最难防备的一种，就是身与毒合，以意运毒，这种毒术，就是要在脸色变化的时候，扰他心神，意散毒也散。我只当那本书是作者杜撰乱编，也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大饼问曲老幺道：“张寿那个，应该是鬼影拳罢，你可吃了亏？”

曲老幺道：”无妨，他才练到三重影，力量也弱，不过是动作极快，适当停留，造成的幻像假影，我的眼力还能分得出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唬人的玩艺，只是这种功夫，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没想一天之间，就见了两种奇怪的异术邪功。那白衣人的来路很怪，一个衙内，不好好当他的花花公子，也练了这些邪门歪道，很是怪异。”

夏洋说道：“且不要再费脑子想这些事儿，今日我又赚到了许多钱，晚上咱们可以再吃些好东西！”说着，他拿起钱袋子，哗拉拉的抖了抖，笑道：“穷人腰有十文，便要振衣作响，我这可能有一二百文了。”

杜二娘笑道：“夏兄弟，你的钱且收着，大饼兄和两位弟弟，今日为我担了这大的干系，我也挣了些钱，我来请各位吧。夏兄弟还年轻，该留存一些钱，为日后打算，莫学我们，只想今天，不管明日。”

夏洋拿着钱，忽然双眼发直，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

杜二娘忙道：“夏兄弟，可以我说错了什么话吗，不要生气！”

大饼举起手，在夏洋眼前挥了挥，夏洋没有反应。

接着，夏洋慢慢向前走去，像是盲人摸索一样，曲老幺一伸手把他拉住，连叫了两声“夏兄”，推扯他的肩头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