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1/2）

“再高点，再高点”，茗灵兴奋地在秋千上冲霜花喊着。

霜花一脸焦急，“王妃快下来吧，奴婢不能再推了。”

“你怕什么，这不是还有昱竹在嘛，如果我掉下去了他会接住我的”，茗灵浑不在意，自己努力地倒腾着腿把秋千越荡越高。

“胡闹！”，背后突然传来楚清阳的声音，吓得茗灵打直的双腿一颤，她闭上眼假装听不见，身体却很听话地让秋千慢慢停下来。

“还不下来？等着本王亲自来拆吗？”，声音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茗灵灰溜溜地滑下秋千，垂着脑袋向他走去，只能看到他烫金的长靴，“……王爷我错了”

楚清阳眯起眼：“王妃哪里错了？”

手指快把裙摆扭出花儿来了，茗灵深吸一口气：“之前答应您如果秋千搭好了先让王爷玩，我……我食言了，我背信弃义，我对不起王爷”，她心虚地抬眼看着他那张比锅底还黑的脸，“要不……王爷现在去玩玩，我替您推秋千？”

楚清阳盯着她乌黑的发髻，试图用视线掀开她的脑瓜看看里面在想什么，世上怎会有如此荒唐的人。而茗灵此时想的却非常简单：不就是没让你第一个荡秋千，至于这么小气吗？老板是个小气鬼，哄都哄不好，真无语啊家人们。

冷哼一声楚清阳拂袖离开自己一个人进了主屋，茗灵傻眼老板这是什么意思，是让她跟上，还是他想自己静静？她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李嬷嬷，没人比她更了解楚清阳了。

接收到信号，李嬷嬷缓缓开口道：“王妃在王爷面前不可自称‘我’，而是要说‘臣妾’。”

“就这？”，这就生气了？不像啊，前几天她一口一个“我”，也没见楚清阳发脾气啊。

“老奴只是指正王妃言行有误”，李嬷嬷斜斜乜她一眼，“王府里不适合搭秋千，老奴一开始便提点过，只是王妃一意孤行将老奴的话当做耳旁风罢了。”

茗灵将头埋得更低，就不能把话说明白点吗？她又不会读心术。

“从前怡太妃在的时候”，李嬷嬷叹了口气解释道：“就是王爷的母妃”

她的眼神看向远方，“王爷年幼时贪玩好动，御花园有一架秋他与其他皇子们争抢着玩耍，彼时怡太妃身份低微，仅是一届才人，她担心王爷与其他皇子争执会惹祸上身，便派人在寝殿外为王爷搭建了一架小秋千。那秋千虽简陋，但王爷见了却十分欢喜，便很少去御花园中了。不曾想有一天五皇子上门挑衅，拆了怡太妃搭建的秋千，王爷暴怒奋起将五皇子的手下打伤。”

“那后来呢？就因为被兄弟挑衅，楚清阳就恨上秋千了？”，茗灵紧接着问道。

李嬷嬷回过神苦笑，“当然不是这么简单，五皇子就是之后的翼王，他与当今的齐王是同胞兄弟，而他们的母妃是当时红极一时的瑜淑妃，怡太妃那时只是小小才人怎敢得罪对方，只得重重罚了王爷，那天是我第一次见怡太妃对王爷动手，王爷性子倔，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挨罚，却绝不肯说一个‘错’字。”

茗灵仿佛看到了电影里被严刑逼供打死都不招认的间谍，也仿佛看到了小时候无论妈妈怎么打都咬紧牙关不认错的自己，怪不得楚清阳不喜欢秋千，原来是有心理阴影，她疑惑道：“可嬷嬷，为何我从未听说过翼王？”

提起这个李嬷嬷脸上展现出忿恨又解气的复杂神情：“那畜牲早就被千刀万剐了，我只恨没能亲眼看他被折磨致死。”

见茗灵一脸不解，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清阳既选了你做王妃，从前的事本应他来告诉你，但这孩子的性子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受了委屈也自己憋着。老奴年纪大了，未来也只有王妃能常伴王爷身边，有些事情，即便是腌臜的阴私，也不应该瞒着王妃。”

听完李嬷嬷接下来的一番话，茗灵脑子“轰”地一下炸开，前后两辈子她都没听过身边人有这么劲爆的秘密。

原来当年怡太妃之死是翼王这畜牲害的，仅仅因为楚清阳平时对他态度不敬，他便将封住楚清阳的嘴巴，绑上他的手脚将他锁入放装杂物的箱箧之中。接着又诱骗怡才人喝下媚药，故意让箱子里年幼的楚清阳听见自己母妃与他苟合的声音。之后怡才人羞愤欲死，当得知自己被侵犯时儿子竟然也在殿中，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尽。此后楚清阳落下了一个毛病，无法待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也就是密闭恐惧症，怪不得他连自己的马车都做了镂空。

他那时应该才七八岁吧，母妃被皇兄玷污、母妃离世，这一系列的打击对一个孩童来说是怎样的伤害，如果是自己经历这些……茗灵想了想，又随即摇摇头，她已经麻了，或许见过经历过的苦难多了，最后就只会让人麻木。但楚清阳，她今天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到了他，一个小小的倔强的男孩儿，她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真希望李嬷嬷能把之前的秘密都撤回。

带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乐道堂，楚清阳没在，摆菜的侍女说他去了寒玉堂，茗灵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乌漆嘛黑，他这是不吃晚饭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