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1/2）

对于花盛晨的小把戏楚清阳见怪不怪，抬腿对准她的心窝就是一记飞踢。即便他这一脚收了力道，花盛晨仍是被他踢出去老远，趴在地上动也不动，一口鲜血从她口中涌出。

“姑娘”，珠儿连忙上去扶她，抬手擦着眼泪，“王爷，花姑娘是无心的，我们都不知道王妃吃不得血燕呐，求您原谅姑娘吧。”

楚清阳垂眸看了她一眼，“行啊，本王原谅她，那你便代你们主子受过吧。”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珠儿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磕头，“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王爷饶过奴婢吧”，她额头已经磕到青紫肿胀却丝毫没有减缓速度，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

花盛晨在雪地上悠悠转醒，见珠儿跪在自己身边不断磕头，她艰难地支起胳膊向楚清阳请罪，“王爷，妾是真的不知送那血燕会害了王妃，若王爷罚妾王妃就能好起来，那妾甘愿受罚”，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雪地上楚楚可怜的娇弱美人，鹅黄的长裙上洒落着斑斑血迹，这场景任谁见了都不免心软。但楚清阳不会，他冷漠地看着她，“你不是错在送来血燕，而是错在你没找准自己的位置。”

珠儿的求饶声在她耳边消失了，世界变得异常安静。花盛晨睁大眼睛愣愣地看了他一会，继而无力地瘫倒在地上，闭上眼冷嘲，任凭泪水打湿自己的脸颊。她的位置？她什么位置？她原本也是高门贵府的嫡女，如今她变成现在这样是她的错吗？都是命，是这该死的命。

感受着自己的眼泪在脸上凝固，她不哭，也不闹，她累了，这两三年一直守着一个男人求生她真的好累。

有时候甚至感觉待在王府里的时光还不如以前被卖去勾栏里的日子，至少那时候她不这么患得患失，至少那时候她还能见到夜夜笙歌的奢靡景象，至少那时候有无数人赞叹花魁的美。可进了王府一切都消失了，她的名字仿佛也不曾在世上出现过，每天都日复一日过着无趣的日子，直到这位王妃入府才将她平静的生活掀起一点涟漪。

“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地咳嗽从里屋传出。

茗灵已经醒了一阵了，本来刚醒时她脑子仍然昏沉沉的，打算继续睡一会儿。没想到外头珠儿比闹钟还能叫唤，喉咙哭到沙哑都还不肯停下。其实花盛晨主仆二人她已经看得很明白了，有坏心，没坏胆，她也只是想自损八百伤敌一千小小教训她们一下，不愿把事情闹大。

正打算出去阻止，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开口又只能说出气音。只能扯着自己的破锣嗓子咳上几下吸引注意力，没想到一咳就停不下来，像有片羽毛卡在喉咙里不停地对气管挠痒痒，咳嗽连续不断，仿佛要把她的肺咳出来才肯罢休。茗灵倒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床顶，胸腔一震一震，看着跟不小心蹦到地上快干死的鱼似的。完了，她心道，支气管炎不知道古代有没有得治。

听见了屋内的动静，楚清阳开口道：“来人”，院外应声进来两个家丁。他指着地上已经哭到力竭的珠儿说道：“这个婢子办事不力致王妃病情加重，将她拖出去打四十大板。”

“王爷不要啊！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原本无力磕头的珠儿突然从地上窜起。她是见过人被打板子的，光是二十大板就能将人打去半条命，四十大板岂不是直接把人打死吗？而且杖刑是“去衣受杖”，当着众人的面将裤子褪去被活活打死还不如现在就给她来个痛快的。看准了旁边一根柱子珠儿便要用头去撞，二位人高马大的家丁见状迅速一左一右挟住她。

“姑娘，姑娘，您就看在奴婢一心侍奉您多年的份上替奴婢向王爷求求情吧，奴婢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珠儿被两个壮汉拖着仍不死心。

花盛晨回头看向她，淡淡一笑，“这两年还多谢你照顾我，若不是你在我身边怂恿我又怎会不知死活去找王妃的麻烦？”，她扩大唇边的笑容，表情异常温柔，“你就安心的去吧，下辈子替自己挑个好主子，待在我身边的人最后都死了。”

“姑娘，您不能这么无情啊”，珠儿一路哭嚎着被拖出了乐道堂。

花盛晨坐在雪地上表情呆滞，置若罔闻，时不时轻笑一下，旁人看着她似乎是疯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笑命运的不公。都死了，死得好啊。

“你就在此处跪着，跪到王妃叫你起来为止”，楚清阳一甩衣袖走进屋内。

仔细听着外面的对话，茗灵躺在床上出不了声，憋得想死。这楚清阳到底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这不是给她树敌吗？本来她就有点树大招风了，还把这两人往死里罚，要是她们缓过来还不把自己给活剐了啊？

楚清阳走到床前掀开床幔，“感觉怎么样？”

茗灵对他瞪着一双大眼，什么怎么样？快被你给害死了。

“说不出话？”

茗灵不甘心地点头。

“活该。”

茗灵赏了他一记眼刀。

“我去叫张院判过来。”

“呃……”，茗灵艰难地从喉咙里挤一点声音。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