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顾砚辞不自觉身体前倾,墨眸一错不错的盯着表演区。（1/2）

半小时一晃而过，苏星晚一组已经就位。

下雨天，少年余光手里捧着一本书，躬着身躯遮挡雨水等在公交站台下，少女蒋蔷一身红格子半身裙持一把红伞而来。

红伞遮住了他头顶的雨，清绝出尘的少年撞入了少女的心。

场景转换，餐馆里，少年在家庭安排下相亲，他的条件只有一个：可以忍受长时间的分居生活。

没有一个女子为他停留，少女躲在屏风后，望着一个个离开的身影，终于勇敢的站到他面前，坚声道：“我可以，可以，可以忍受——上时间的分居。”

她耳尖红红的，第一次这么大胆直白的表露心声，心脏砰砰砰的快要跳出来。

后来，少女才知道，她要忍受的不是长时间的分居，而是数十年如一日不知他生死的独行。

她坐在门槛上，双臂蜷缩抱住膝盖，背部微躬，出神的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眼角带着些模糊的泪痕，眼光不再像先前那样充满神采。

“卡！”

表演结束，苏星晚拍拍有些僵硬的脸颊，看了一眼特邀嘉宾席的方向，起身前往后台。

两位实力派演员的演技大家有目共睹，少年少女的朦胧爱意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少年立志报国的信仰始终不变，一直在他眼中闪耀，少女门口凝望的单薄身影令人心疼。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总导演也满意的点头。

好演员互相成就，他心底甚至还有一丝让两人再搭一出戏的冲动。

少年组演员退场，场景再次切换，一辆破旧的公交车上。

天色乌蒙，看样子不久后一场大雨将至。

傅娆扮演的中年蒋蔷出神的坐在后排。

这是前往菜市场的101号公交车，十年前她和爱人最常坐的那趟。

她不再穿红格子半身裙，手里拿的是一把灰扑扑的旧伞。

脸色青黄、暗淡无光，明显可以看出时光在她脸上留下的数条印记。

最让人感觉呼吸一滞的是那双曾经灵动活泼的双眼，如今已经呆滞犹如木刻，像年久失修的机器布满灰尘。

触碰到这一抹平静无波的悲寂，顾砚辞不自觉身体前倾，长指支在下巴上，墨眸一错不错的盯着表演区。

总导演眸中也闪过一丝深色，他在台下似乎都感觉到了公交车后座女人的木然与沧桑。

难以想象，这是一位三十八线小糊咖给他带来的感受。

车辆停靠，后门上来一位佝偻着身躯戴着口罩的中年男人。

蒋蔷僵直的目光移向窗外，在略过门旁站着的中年男人时，她浑身一凛，眼中乍破出一丝光亮，心口止不住的颤抖着。

车辆起步，她眼神直直盯着男人的后背，迈着有些蹒跚的步伐一点一点向前移动。

不到两米远的距离中间好像隔了一条鸿沟，怎么也跨不过。

男人瘦削，手背上贴着医用胶带，侧脸掩不住的憔悴苍白，像是刚从医院出来。

“余光？”她颤着嗓子，声音粗哑，停在他身后半步远的位置，眼神一错不错，生怕错过他转头时的任何细节。

余光虚弱的身体僵了下，闻声慢慢侧身望向声音的源头。

只一瞬，他又转过头去。

“你认错人了。”他看向窗外的街影。

“不，我怎么可能认错人呢？”蒋蔷摇头。

“十年了，你为什么一个电话都没有？哪怕是一张纸条的消息？”

她眼中不再灰败，而是聚满痛色，喑哑道：“余光，我等了你十年啊。”

大雨倾盆而至。

顾砚辞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眼中似乎有东西在跳跃。

有多少年了，他的心情再也没有这么起伏过，像是回到了刚踏入演艺圈的那些年。

这半年来，他没再接过新的戏，连江则都不知道，他对演戏似乎失去了兴趣。

没想到几个月不见，这个女人的演技不再生疏青涩，而是令人眼前一亮，他忽然有一种棋逢对手的体验感。

台下总导演眉头深锁，女演员的表演无可挑剔，但是男演员太过稚嫩，这场戏的情感厚度是他难以驾驭的水平，看戏的人一会儿入戏一会儿出戏，前后拉扯的难受。

公交车上，余光再次把脸往外扭了扭，只强调：“你真的认错人了。”

说完，又朝后座而去。

一个漫长的红灯，蒋蔷已经面无波澜，平静的走向后座，在男人身旁坐下。

“既然认错人了，那你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她淡淡开口。

少年少女相遇相识的那段青春故事从她嘴中娓娓道来。

这场戏的最后似乎成了一场独角戏，男演员几乎沦为一块背景板。

“卡！”

故事讲完，总导演有些遗憾的喊停。

顾砚辞恢复之前风轻云淡的坐姿，眼底跳动的情绪被很好的掩藏。

表演结束，四位演员被请到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