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节：婊里婊气,又当又立（1/2）

栓子的脸色黄得吓人，连一双眼睛变得跟狸猫一样，莫不是黄疸肝炎？可瞧着他鼓起的肚子，又不太像黄疸肝炎。

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人，胡大蓉哭诉得更厉害了，一口一个都是于娉婷害的。

“他病得不轻。”于娉婷说道。

“你居然咒我家孩子，明明就是你踹的，你那一脚伤着他筋骨了。”

“愚蠢！”

卫生所的吴红梅不知什么时候也挤到了人群当中，正想趁机在褚云峰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咋呼道：“什么呀，这明明就是普通得不能再不普通的黄疸肝炎，少见多怪，不懂就不要瞎说。”

于娉婷狠狠瞪了吴红梅一眼，作为现代女子特战队的卫生员，她当然懂。进入特战队之前，她可是华夏第一军医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她跟着享誉全球的导师研究病例时，吴红梅还不知道在哪个山坡上吃草呢。

“行，你懂，那你说既然是黄疸肝炎，为什么会出现腹部肿大的情况，又会什么会呕血？”

“很简单，孩子们营养不良都会出现肝脾肿大、腹水和肠道水肿，至于呕血嘛，毫无疑问，你那一脚伤到了栓子的内脏，起初不严重，现在病症慢慢显现出来，才会出现呕血症状。”

“你更蠢。”于娉婷几乎懒得跟吴红梅说了。

栓子明显肝部病变引起食道胃底静脉曲张，导致上消化道出血，从而出现呕血症状。吴红梅虽然是卫生所的小医生，但好歹也接受过正规医学培训，怎么会说出这么不严谨的话。

胡大蓉见吴红梅说栓子只是黄疸肝炎，又笃定是于娉婷那一脚把栓子踹成这样，自然而然地站到了她那一边，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数落起于娉婷来。

褚云峰从口袋里掏出刚领回来的工资，对胡大蓉说：“嫂子，还是先把栓子带到医院去吧，毕竟没有做检查，也不能说他就是娉婷踹成这样的，是不是？”

于娉婷一把夺过褚云峰的钱包：“凭什么由你来掏钱，自己生病了还想讹别人身上，有点良心行不行？”

“就是被你踹的，怎么就讹人了？”

“就是就是。”吴红梅在旁边跟着小声嘀咕。

娉婷被他们说烦了，一把拉开栓子的立袄衣领，指着上面鲜红的一片斑点问道：“难道这也是我踹的？”

人们这才看到栓子脖子上有一片网状的斑斑点点，红得吓人。胡大蓉没料到于娉婷可以这么精准快速的找出栓子病症所在。忍不住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这些斑点是蜘蛛痣。特征是中间凸起，四周像蜘蛛腿一延伸，所以被称为蜘蛛痣。这种痣是肝部病变的外在表现，再加上栓子最近肚子疼，腹部肿大，于娉婷推测他体内有过多的游离液体，这是典型的肝腹水，医学上称作肝硬化。

“赶紧送医院吧，直接去首都最好的医院。”于娉婷说得淡然。

肝硬化在临床上属于不可逆转现象，要么进行肝脏移植，要么保守治疗，延长患者生命。栓子的病情已经拖了很长时间，情况不容乐观。不过他年轻，身体底子不错，积极治疗的话，多活些年没有问题。

听于娉婷说完，胡大蓉全完慌了神，不住地捏着吴红梅的手，想从她那寻点安慰。

吴红梅不知是为了安慰胡大蓉还是故意跟于娉婷杠。阴阳怪气地说道：“还去首都医院，你怎么不说去苏联医院呢？我看你就是故意吓唬胡大嫂。”

“吴红梅！你作为一个医生，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对患者负责。健康所系，性命相托，你没宣过誓吗？”

吴红梅高中没毕业就顶替村医父亲的职位去卫生所上了班，只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医学培训，哪里宣过誓呢？她本人倒是挺上进，一心想考县里的医院，当个正规医生，只不过一直考不上罢了。她平时最忌讳人家说她们村医不是正儿八经科班出身的医生，吴娉婷说她说她没宣过誓就是在讥讽她不正规。这话要时褚云峰说的也就罢了，毕竟他上过战场，连长之位也是靠自己拼出来的，可于娉婷算哪根葱，不过是靠着哥哥牺牲，让组织破例，还没跟褚云峰正式结婚就住到家属院。

“哼，你说我没宣誓，那你宣过吗？”

“我当然......”于娉婷差点儿把当然宣过这几个字脱口而出。话到嘴边赶紧悬崖勒马。

“我当然没有宣过，不过人命关天，没学过医的人都知道。”

“吵什么！”栓子爹赶过来了，他对胡大蓉说道：“我托省军区的老战友办妥了，明天就去北平等待手术。人家首都医院的专家说了，孩子极有可能是肝硬化，不能再拖了。”

栓子爹说完又对褚云峰和于娉婷赔礼：“褚连长，这对不住了，栓子妈没文化，也不懂这些，给你们添麻烦了。”

于娉婷赶紧笑着摆手，表示没有关系。

吴红梅和胡大蓉面面相觑，还真让于娉婷给说着了。人群里传来赞许声，说褚连长的媳妇儿真不错。

人群散开后，于娉婷才开始后悔起来，刚刚说了那么多医学名词，万一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