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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今晚的夜色真不怎么样。(1/2)
月亮始终被乌云遮挡,昏暗的路灯,身形清瘦挺拔的人步调缓慢。
“嘀——”一颗暗红色的血花滴在水泥地上,留下雪花的形状。
黎续坐在小区的长椅上,躬着身子低头,手肘撑在腿上,乌黑的碎发随着晚风轻扬。
几分钟前,他在小区门口看到令人羡慕的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沉浸在天伦之乐中,根本没注意还有一个人站在不远处凝视着他们。
中年男人爱不释手的抱着臂弯里的婴儿,不时的低头用鼻尖碰碰他柔软的小脸蛋。
一旁的年轻女人幸福的注视着她的丈夫和儿子亲昵的模样,发出清脆的笑声。
不知何时,中年男人发现了黎续,笑容僵滞,一时手足无措,慌乱的把婴儿还给母亲。
“到车上去等我。”他低声对女人说。
女人不高兴的嘟起嘴来,不满的哼了两声。
男人愠怒,声音冷了下来。
“快去!”
女人这才不情不愿的转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嘴里嘟囔着:“心里就只有你大儿子!”
黎阳德重重的吐了口气,用他认为最正常的表情走向黎续。
“阿续……”
黎续眉眼冷若冰霜,没有看他,看着马路边停着的黑色豪车,冷然一笑:“你这是给我添了个妹妹还是弟弟?”
黎阳德面色难看,十分焦急又小心翼翼的说:“阿续……我……”
“出差一个多月不回家……”黎续的声音冷的不像话。
黎阳德慌张的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能不能……别告诉你妈妈……”
黎续眼神如刀,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声音几乎从喉咙里逼出来。“我会说服她离婚的,一个星期内,你只需要在离婚协议上签好字寄过来,然后就能过你的快活日子。”
黎续不想多看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黎阳德拉住他的胳膊,“阿续……我还是你爸爸。”
“那你知不知道此时此刻我有多厌恶你是我爸爸?”
“你……”黎阳德哽住。
“松手。”黎续毫无情绪。
“阿续,你能不能跟我……”
“不可能。”
黎续挣脱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直到黎阳德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黎续才停住脚步,一向波澜不惊的他,变得暴戾非常,右手狠狠的砸在粗壮的树干上,树皮凹凸不平,干燥坚硬。
树梢栖息的鸟儿被惊醒,扑棱着翅膀唧唧叫了两声飞走了。
白皙分明的手指骨立刻变得血肉模糊,他死死的咬着牙,想要怒吼却不能,抬头看了眼居民楼六层的窗户,灯火通明。
在楼下坐了半个小时,他的背影萎靡枯槁,包里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
今晚的夜色真不怎么样。
回到家的时候,电视正在放一部喜剧片,电视声很小,程星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错的是,家里好像有了点生活气息。
“嘘——星星睡着了。”褚漪按下暂停键轻声望着黎续说。
黎续没吭声,低头换鞋,看不出情绪,和往常一样。
没了电视的声音,程星马上就醒了。
“哥,你干嘛去了?现在才回来,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他坐起身,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
黎续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两人,想像平常那样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能转身回房。
“你手怎么了?!”眼尖的程星喊住他。
褚漪也看向黎续的手,紧张的站起来,“你手怎么弄成这样。”
妈妈把他的手捧在手心,冷白色的皮肤和血迹颜色冲突刺目。血肉模糊夹杂着树皮褐色的残屑,血迹早已干枯发黑,本来很漂亮骨感的一只手,平添了几分破损美。
“没事。”黎续淡淡的说,想抽回手,没抽动。
程星已经起身去拿医药箱了。
很快他就提着医药箱回来,“给!”
褚漪接过箱子,拽着黎续往沙发走,程星又开了两盏灯,客厅亮堂了不少。
“你怎么搞的?”褚漪疑惑的念叨,用酒精给他冲洗伤口。
锥心刺骨的痛感传来,黎续眉头都没皱一下。
很快冲洗完毕,程星给褚漪递上镊子。
黎续悄悄观察了一下妈妈的表情,岁月没有在这个优雅素朴的女人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五官淡雅恬静,仅仅只是眼角几条皱纹和眼周的青色略显疲惫。
“妈,你离婚吧,他在外面有家了。”他忽的说道,神色很平静。
程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你在说什么?!大姨夫怎么会……”
褚漪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只是挑拣他伤口里的树干残屑的镊子顿了一瞬,很快继续动作。
“早晚的事。”褚漪低着头,谁也没看见她眼里的血丝。
“我还在想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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