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黎檬子（4）（1/2）

梳洗一番后我刚走出耳房门口，便被佟季生拉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手腕处被拽得生疼，我挣脱开他，后退了几步：“你要做什么？”

“他们说御前新晋一宫女甚得皇上喜欢，说得便是你吗？”佟季生将我逼在墙角，眼角红红一片。

见他这般模样，我心脏似是被揪在了一起。若是我未曾见到思齐追随他，此时定会趴在他怀里好好哭一场。

见我久久未回应，佟季生抱紧了我，说道：“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在钟粹宫待得好好的吗？”

“你呢？为什么不在漱芳斋了呢。”我还是问出了口，我不明白他骗我的原因是什么。

佟季生身子一颤，将我拥得更紧了：“你都知道了是吗？”

我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拥，竟有些舍不得推开他：“你为什么要骗我？思齐与我是同床共枕的僚友，你让我今后与她如何相处？”

“我并不知道你们相识，我只是怕你被我的身份惊吓到。我待她只有兄妹之情再无其他，你信我。”佟季生手忙脚乱擦去我眼角的泪水，我都不知何时我又流泪满面了，“你别哭，都是我的错。你一哭我的心都乱了。”

佟季生的眼眸那样好看，我与他四目相对，实则沉浸在他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那天在宫道里我虽只听到只言片语，佟季生与思齐说得也是如此。

“容贵人在时我知道你看见了我，那时我不敢贸然上前。可见你匆匆从内殿逃出来，我慌了，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成为别人的女人。”佟季生绵绵的情话像是醇香的烈酒，句句将我灌醉。

我下定决心要回绝皇上，他有那么多女人，指不定过几天就把我忘了：“我只信你这一回，你可不能负我。”

佟季生没有回答我，只将我拥得更紧了，像是要将我揉碎掐进他身体里一般，让我有些喘不上气。

重新和真实的佟季生在一起让我这段时间所有的阴霾都尽数散去。许是为了弥补我，他陆陆续续送了我许多礼物。翠绿的玉镯、圆润的玉佩……比之前的东西增加了不少价值。

因着摆夷战事，每天递上来的折子像小山似的堆积着，皇上常常忙碌到半夜才得以休息，全然顾不上我。

算算日子皇上有半月未曾踏入后宫了，除了皇后那去小坐了两回，其余妃嫔来求见一律都回绝了，就连太皇太后差人来问候，皇上也只是打发寅川去回话。

听闻容贵人母族收到家书后与温家军队汇合，有了熟悉地形之人协助，温家一举歼灭敌方冲在前锋的队伍。捷报传至宫中时已是春末夏初，皇上紧缩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来。

“通知皇后，今晚朕宿在坤宁宫。”皇上对着寅川吩咐道，语气都轻快不少。

“是，奴才这就去。”许是太久没见到皇上宠幸妃嫔了，寅川也乐得跑这一趟。

我本想趁着不当值和佟季生说话的，没想到皇上点了名要我跟着一块去伺候。

皇后今日也是盛装打扮，金丝勾边的牡丹满绣衣裙很是耀眼，鲜红的玛瑙珠串垂在胸前，面颊两侧垂挂着东珠耳环，既显端庄又不失华贵。

小厨房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有棋云在跟前布菜，我也只需在一旁看着就好。

“摆夷战事连绵已久，首次大捷你父亲功不可没，朕欲封他镇南将军，皇后意下如何？”皇上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

“臣妾先替阿玛多谢皇上信任。”皇后盈盈拜倒，镂空凤凰步摇微微晃动。

皇上扶起了皇后，牵着她坐下：“你与朕夫妻多年，无需行这些虚礼。”

“能为皇上效犬马之力，是臣妾父亲的荣幸。”皇后目光灼灼，难掩激动神色，“皇上，臣妾还想再求一恩典。此番大捷虽是臣妾父亲冲锋陷阵，但凭他一人也难以如此迅速找到突破口，臣妾认为容贵人父亲啬己奉公，也应有所奖赏。”

“朕也正欲与你商议此事，容贵人自朕登基以来便伴朕左右，为朕生下唯一的公主，眼下又怀有身孕，朕想晋她个嫔位。”虽说是商议，皇上语气却是十分坚定。

皇后自然明白皇上的心思，笑道：“容贵人的封号还是当年生二公主时皇上亲自拟的，也该晋晋位份了。若是此次诞下皇子，来日便是位列四妃也是担当得起的。”

“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吧，礼节繁琐她有孕在身多有不便，册封礼便等她月内完毕再进行。”皇上夹了些晶莹剔透的水晶包子在皇后碗里，笑眼看着她。

乾清宫已燃了月余黎檬子香，皇上衣袖上自是沾染了不少。皇后闻见了，远远看我，眼里透着丝丝暧昧。

容贵人要封嫔的消息传至六宫，虽还未行册封礼，因着有孕和父亲有功，待遇已远在安嫔、怡嫔之上了。姚答应也沾了光解了禁足，寻了浮萍回去。

皇上似是看出了我心底的不愿，也无需我再日日小心躲着他，他对我再无出格的动作。

我本想找个机会与思齐坦白，奈何再也没遇见过她，哪怕是淑妃侍寝时也都是绿萝跟着来。有两回我都已走到承乾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