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既来之,休走之（1/2）

林天深呼吸一口气。

他捏着那女孩的脸蛋，让她抬起头。

“想活着吗？”

女孩睁大了无神的眼睛，随后一抹光芒转瞬即逝，暗淡下来。

那光芒，叫希望。

“哥哥，你不是那些人……”女孩开口。

“所以……快离开吧……”

“您有与他们不同的纯净灵魂……”

“所以佐伊不能连累你……”

“快离开吧……如果不嫌弃的话……”

“走之前，请杀了佐伊……”

女孩灰白的瞳孔流出了清澈的泪水。

她伸出了小手，想要摸一摸眼前这人的脸……

愿我神主为我赐下解脱……

为我赐下解脱者，为我神主……

她记事起就在这里了……

那时有好多姐妹，妈妈也在这里。

听妈妈说，爸爸去冒险了，

佐伊不知道什么是冒险，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坐着，看着一片片白雾在眼前飘来飘去。

小小的白雾是姐妹，大大的金黄色的是妈妈。

可是总有些黑色的雾气来到这里，而一片小小的白色会被带走，然后回来的时候，白色的雾气会暗淡几分，有的回来会变成红色……粉色……但更多的，是灰色。

也有过黑色雾气要来找佐伊，但是后来带走了妈妈……

妈妈身上的金黄色越来越亮了……

佐伊很舒服。

后来佐伊总听见妈妈说神。

佐伊不知道什么是神。

正如佐伊不知道妈妈去了哪里……

妈妈最后一句话是：

好好活着……

听那些姐妹说，神是无所不能的，神会为信徒赐下恩赐。

而信徒的一切都要献给神。

但之后佐伊就再也没有看见那个姐妹了……

不过，既然一切都献给神……

那我找到了神，是不是就可以好好活着了……

佐伊下定了某种决心……

佐伊逐渐懂了一些东西。

比如她看见的是灵魂

比如姐妹们被带走是做了什么，

比如妈妈是反抗谁家贵族被杀死，

比如爸爸是上了战场回不来了，

比如那些黑色雾气为什么天天打她。

她明白了。

她明白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明白了那些是什么人，

她明白了她跑不了，

她明白了自己是什么。

精灵的自愈能力让她皮开肉绽后会缓慢恢复。

她不跑了。

她每日披着母亲留给她唯一的襁褓。

迎接她出生，又将送她死亡。

她恭敬的迎接痛苦。

她平静的等待死亡。

没有挨打的夜晚，她会祈祷。

祈祷恩赐。

祈祷解脱。

祈祷神主。

于是今天，神主来了……

不该来的……

不过……真是温暖呐……

这就是神主吗？

那明亮的白金色灵魂，

待在身旁就可以感受温暖……

神主握着我的手……好温柔……

诶？身体里的是什么？

好舒服……

佐伊也可以死的这么舒服吗……

面前的女孩闭上了双眼。

坎字诀的水流在佐伊身体里流动，女孩身上的血肉正缓慢愈合。

可生命的流逝还在继续……

“阿蓝！怎么救她？”

【不好救……】

“怎么救！”

【……立冬……】

立冬：生气闭蓄，万物修养，维持生物生气，使生命力凝结，但目标不能移动。

【她不能主动移动，但是有知觉，能言语，手臂能动。】

【让她跟在你身边，用你身周道韵持续蕴养】

【但是要蕴养到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

【她已是将死之人，你这是逆天而行，强行让标本活过来罢了……】

林天没说什么。

只是修复着佐伊的伤势，滋养着她的精神。

随后，林天释放了立冬。

“神主，你这是……”

女孩等了许久，未等来自己的死亡。

“我不是神……”

林天拾起那块破布，裹住了女孩光洁的身躯。

“也不是主……”

随后，将女孩抱起来，用斗篷系在背上，催动朱雀之魂，让自身体温高一些。

“我是你哥哥……”

女孩抱着林天的脖子，在漆黑阴冷的地牢里，在母亲死后，她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