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温暖（1/1）

终于在道法中回神过来的白澈，一头黑线看着被自己腰斩掉的前厅和一片狼藉的庭院。转身再看，自己的和老道的房间墙壁全是剑痕，也已经摇摇欲坠了。

幸好，柴房。浴室和客房在最后面，还是完好无损。连忙叫上自娱自乐的道可人，把东西搬到客房去。指挥着道可人和自己一起整理房间的白澈突然觉得有些许温馨，觉得这就是家的感觉，就应该如此简单的一起做做家务，聊聊天。完成后，白澈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练习之后就是搬屋，白澈都可以闻到自己身上的汗臭了。准备休息一下，到庭院捡一些已经“劈”好的柴木，就烧水洗澡。

道可人不管杯不杯的，拿起茶壶就是灌，颇有她爹喝酒时的几分风采，然后直接坐到了白澈的大腿上，环住白澈的后颈，双条腿甩啊甩啊地玩着，似乎一点都不累。看着可人脏兮兮地脸，白澈温柔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说“玩得脏兮兮的，我去烧点水给你洗澡”

“什么是洗澡？”道可人天真的看着白澈。白澈顿时整个石化掉。对吼，早上连刷牙洗脸、穿鞋子都要我教。她怎么会洗澡呢。

白澈的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一种紧张、期待、罪恶的感觉油然而生。努力跟自己说淡定，脸微红地对道可人说“洗澡就是到浴室把衣服脱掉，用水洗干净自己，然后擦干。如果你真不会，我可以..”

“我会啊，这个很简单的。我是不是很聪明啊”道可人高兴地打断了白澈的话，脸上写满了快夸我。白澈感觉自己做了一件这辈子最愚蠢的一件事，突然感觉心脏好痛。快要哭出来的脸勉强拉起一个难看的笑容，用颤抖着的手摸了摸道可人的头“嗯，真棒。”然后自顾自地放下道可人，默默地出去捡柴烧水。

“哗啦哗啦”道可人在浴房里愉快的玩着水，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而白澈默默听着笑声在外面捡着柴木，内心悔恨交加，却又松了口气。毕竟他还是一个十六岁的骚年，真要让他上，他反倒会是怂了的。虽然很向往异性，却又很羞涩，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纪。

捡好了自己分量的柴火，白澈敲了敲浴室的门，对客人说“别玩那么久，水凉了会感冒的。”然后，回到房间拿出自己的衣服放到浴室门口。嗯？僵尸会感冒吗？白澈摸了摸鼻子。

突然，浴室门口打开了，站在门口的白澈目瞪口呆，瞪大着双眼看着道可人。脸色慢慢变红“谁让你把旧衣服穿回去的，很脏的，回去再洗一次。还有裤子穿上再出来。”然后把衣服塞给了道可人。

道可人穿着玩得很脏的粗布衣，一双长腿在略小的粗布衣的分叉若隐若现，一脸我不知道的样子，让白澈无奈。等到道可人再洗完一次，白澈已经烧好水了，告诉道可人不能乱跑之后，自己也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午饭随便吃了点馒头之后，白澈回到房间，准备着明天出发的物品。道符已经不需要预先画好了。现在的白澈即使是雷符也能自由地运用。而更高深的道法，老道没教，白澈自己也还没领悟出来。朱砂是要带的、银子是必须的，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白澈悲哀地想到自己真的没多少东西可以带。干粮和水要到山下的村子里买，道袍则要到更远的镇上才有订做。道可人更是没有任何包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自己的，直接就能走。

白澈突然感觉心里空荡荡的，问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少呢？明明在这生活了十年，直到今日才发现原来痕迹那么少。整个人突然就像没了动力一样躺上床，什么都不想干。

头发湿湿的道可人在屋外面啪啪啪地跑进来，扑到了白澈怀里，把头发放在白澈的胸前的衣襟上擦着。道可人突然地闯入打破了白澈的心境。白澈突然笑了起来，他突然觉得道可人和老道很相像，人一出现就是闹腾，让你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心思去伤春悲秋。

把道可人扶正坐好，白澈拿出两道符在手中缓慢地燃烧着，符上吹出了微微地热风。这是老道教他的，用微量的灵气控制火符和风符就会产生这样的效果。白澈嫌麻烦将头发剪成短发，然而老道是长发，每年的冬天都会让白澈帮这样他吹干头发。刚开始控制不好的白澈总是会把老道的头发烧掉，后来才有所好转。

白澈认真地梳理着道可人柔顺的头发，为她吹干，而道可人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还不安定地点着头。白澈异常享受着这个过程，甚至有意地降低了灵气地输出。刚刚的空虚感仿佛不曾出现过，心里暖暖地，被温柔所填满。

可人突然扭过头来看着白澈，白澈瞄了一眼，继续专心地为可人吹干发尾，问“怎么了吗？”

可人摇了摇头，对白澈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很想看着你”

听到这句话，白澈散去了灵力。紧紧地抱住了道可人“我以后每天都这样帮你吹头发好不好。”感受到道可人乖巧地点了点头。白澈觉得以往自己总是想浪迹天涯的想法是那么脆弱，她只是轻轻地点头，还不知道更深层的意思，就那么轻易地把它推翻了。让白澈只想跟她留在这里。但白澈知道不行，既然知道了能让可人成为普通人的可能性，那么自己就不能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