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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2/2)
了下,站得更加直正。
从前那些年,他与她从未热闹度过元正。
魏旬在元日前夕撒手人寰,这是魏储依和十七永远的痛。那时十七才会爬滚,对此事没有印象,慢慢长大一点,隐约知道每年的这几日,别人家都是一家团聚热热闹闹的,这几日里,大人会好性地答应小孩子平时不会答应的事,比如做身新衣裳,比如买饴糖糕点…于是趁这个大日子,她仗着胆子凑到曹贞贞身旁,只是没有得到母亲慈爱,反而要被冷言冷语推拒。她不解又委屈,夜晚悄悄躲被里抹眼泪,口中轻声轻语唤着“娘亲”,很快被魏储依发觉,他把她抱在怀里,从屋这头走到那头,见她仍不开颜,就把她举过头顶让她骑在自己脖颈上,再从这头走到那头,小小姑被此举吸引,终于破涕为笑…后来再长些,从邻间闲言碎语里拼凑魏旬去世的真相,她便再未期待度过这个节日。她记不得的悲痛,她的兄长因为年长都亲历过,她怕他伤心,每逢这个节日闭口不提,只安安静静躲在他身后,一如往常一般度日。直到两人相依为命,尽管活着都艰难,元正时,魏家虽不热闹,但别的孩子有的,魏储依都会想尽办法为她置办齐全。买不起布料,就用他自己的衣衫改成她能穿的衣服,他心思巧妙,自己琢磨缝补,起初针总扎在手上,活计做得也慢,要很久才能做出样子。后来她的衣裳越来越好看,甚至慢慢多出绣样,从简易的鸟儿到越来越繁复的花朵,他把她装扮成一个花团锦簇的小美人,而他自己永远都是那几身衣服,甚至还穿着魏旬留下的旧衣。才华横溢的少年郎,若生在富贵人家,不定有多好的前程,就算如今过得困窘,以他的才能也可活出另外一番天地。然而为了照顾她这个幼妹,他舍去多少机遇,年纪轻轻便被磋磨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这个节日在两人分离的七载,更从未似旁人那般度过,甚至是她最怕的日子。直到都城团聚那年,肖燕难得点了庭燎,福婶包制汤中牢丸,几人一起吃顿团圆饭,便算过了节。而后她和他坐堂中烤火守岁,一坐就是一夜。
那一夜他给她讲述很多童年趣事,她记得的不记得的,他因为年长,都深深刻在心底。那年她是二八芳华的少女,双手支在下巴上专注听他说话,灯火照亮的眸里满满都是他。他似乎被她的投入逗笑,轻轻拍了拍她头,万分慨叹,最后是一副失魂落魄模样,“往后你嫁人了,每年今日哥哥该怎么过呢…”
当时她是如何回答的?是了,她信誓旦旦说:“我不嫁人,每年今日我都陪着哥哥。”
她曾无数次怨恨他自食其言,明明前一刻还说要和她一辈子在一起,转眼就要为师恩迎娶别人…然而细细想来,她也时时言而无信,前一刻还说要和他一起去桓城,转眼听说他要迎娶别人,不由分说就放弃了他,非但如此,明明是她逼迫他承认与她并非同出,却还一气之下与他断绝兄妹情义,全然否决从小到大他又当爹又当娘的拉扯她长大,反而他自己人生被搅得一塌糊涂…
回忆如脱缰的野马止也止不住。十七在他面前止步,轻声开口,“先生请随我来,一起去给爹娘拜礼罢。”
来到上合,她亲手为魏旬和曹贞贞刻制两个牌位。她已丢了兄长,不能再失去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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