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章 火焰之花（1/2）

炽热的火焰之花，在雨林之中飘落。

我亲吻你的额头，在花瓣落下之前。

——《吟游诗集?南国》

保利亚公国有着红色的土壤，红色的土壤上孕育着红色的花。

像是火焰。

历尔家族在这片红色的大地上立足，他们把这种火红的花作为家族的徽章。

这就是火焰之花。

保利亚公国的人民也拥有着高昂热烈的性格。

四百年前，那个拥有着狮子心脏的男人只要在战场上挥手一指，红色盔甲的火焰骑士们就一定会率先冲锋在大军的最前端。

角蛙城。

保利亚公国最东端的一座小城池。

这里并没有公国中心那样夸张的湿热气候，可大片的蕨类植物与半人高的菌菇还是在城郊肆意地生长着。

刚下过了初夏的第一场大雨，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干涩与土腥气。

角蛙城的男人们赤裸着上身，他们大都斜挎着背篓，在街边大声谈论着进山打猎的计划。女人们则头顶着水罐，在街上来来往往，有时候她们聊起某些奇闻逸事，于是爽朗的笑声便遥遥地传出去。

傍晚。

城门口的鲶鱼药房。

门前，突然停下了一架奇怪的马车，不，是鹿车。

车轴在麋鹿的急停下发出一声尖鸣，惊醒了药房门口昏昏欲睡的阿陆。

“嗯？！”阿陆揉了揉眼睛，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面前是模糊的一团白色，“欢迎光临'鲶鱼药房'，有什么能帮您的？”

“先生？”阿陆扯下挂在额头的眼镜，这时候他才看清这是个白发的男孩。

“药！”男孩拍了拍阿陆，他侧过身子——那架古怪的车上，一个红发的男孩正搀扶着白裙的女孩下车。

女孩的脸色惨白，眉头还泛着微微的青色。

“哎！跟你说话呢！”白发男孩摇了摇阿陆的肩膀，“歪！”

阿陆像是没听见似的，他快步朝着女孩走去。

“是咬伤？”阿陆皱着眉头问道。

红发男孩没有说话，他只是翻开了女孩左手的手腕。

两个红褐色的血点已经结了痂，在雪白的手腕上尤为显眼。

阿陆扯开帽子，他的头上压着一套厚重的古铜眼镜，镜框上刻着细密的纹路，每个镜框上都有六七片颜色各异的镜片。

“快进来！”阿陆戴着那副古怪的眼镜，他注视着女孩的伤口，同时双手不断在镜框上调试着。

“快！”他拨开白发男孩，同时打开了虚掩着的门页。

昏暗的油灯下，阿陆驼着身子在那个铝制天平上添加着铅坠。

“三盎司的芦荟和白柳皮……白柳皮……”阿陆侧过身子去看那本厚重的泛黄医书，挠了挠头，“啧，白柳皮？我记得没有啊……”

“你靠谱嘛？”白发男孩走过去，却被红发男孩拦下了。

“戟……别打扰他了。”路亚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的女孩，又看了一眼喃喃自语的阿陆。

阿陆矮矮胖胖的，他穿着一身灰色的罩袍，圆圆的脸蛋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栗子色头发。

此时的他正戴着那副滑稽的眼镜，站在一堆铜铸的药材柜间，小心翼翼地操纵着天平。

他也只是个孩子。

“咕嘟咕嘟咕噜……”

阿陆一遍搅拌着冒泡的石锅一边捂着嘴咳嗽着。

“这锅药盛出来晾凉，分三份给她喂下去。”他皱着眉，脸上满是烟灰，“话说，你们是外地来的么？”

路亚点了点头，他轻轻靠在了阿芙蕾雅躺着的床边。

“我们是……”他顿了顿，“来看望姨妈的……”

“这样啊……”阿陆扶了扶厚重的眼镜片，“你们肯定横穿马齿蕨森林了吧……那里有很多蛇，呼……还好我学过蛇毒这节。”

路亚想起几个小时前，他们的车停在这片浓密的森林入口——暗红色的土地上长出的古怪蕨类与狰狞的藤蔓，以及浓密湿热的大雾，这些东西使面前的森林显得诡异无比。

戟并没有什么感觉，他掏出腰间的刀，一路横扫着那些形似触手的枝叶。

直到那些飞扬的植物碎屑中扑出一条猩红的影子——一条遍布花纹的蛇张着大嘴朝着路亚扑过来。

“咚！”

夜鸮甩过腰间的刀，把蛇身钉在了车架上。

花蛇在车架上剧烈地扭动着，直至它撕裂开斑斓的皮肤，露出月白色的肌肉与斑斑血点——已经被撕裂成两半的花蛇竟然挣脱了刀刃，一口咬在了阿芙蕾雅挡在路亚身前的左手上。

“原来是这样……”阿陆从石锅中盛出三碗褐色的浓稠药水，“你们是恰好遇到了'幽雾天'。”

“'幽雾天'？”

“是的……”阿陆把其中一碗药端给路亚，“角蛙城这个地方，城外的有片叫作'马齿蕨'的森林，每次到了夏季，就会经常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