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夕阳红太极舞领队（1/2）

“王莽王巨君，有一事不明。你怎么不避讳，取姑姑的君字用到到自己名上了？是你们王家寨人不懂规矩，有避讳的风俗吗？”。我问王莽时，他正在往夕阳红舞队边走。旗子是扛在肩头，招聘审判员五个大字在阳光下闪耀，十分地抢眼。

“是姑姑赐君字与我的。十八岁成人礼上。京城快马送来贺礼，方长的盒子，黄金色的锦布包裹着。打开是一长条丝绢，上绣两字----巨君。太监打开诏书念道：皇帝倡明孝道，以母忧为忧。皇母弟曼早亡，皇后恩泽荫惠不到。此所以母后日夜忧患，夜不能眠之故也。皇帝遵母命，诏书赐莽字巨君。望以母后为恩，行君子之大德。倡明王家之大德。护佑汉室万年千秋。”，王莽记着那时的美好，却困惑做皇帝时的糟糕。“我的姑姑叫王政君，倒过来念着‘君政王’。可我因此戴上了篡位的帽子。是件多么可耻的事儿。”

后来，我在成都侯王商家谱中弄清了王莽的身世。他的父亲是王曼，是皇后的同父异母的弟弟。王莽在家是次子，上头有个哥哥，也早亡，丢下一子。汉书班固说“王莽父早亡，事奉母亲与寡嫂，养孤兄子，行甚敕备。”，这个侄子就是他大哥的儿子王光。班固写史，是建立在资料基础之上，运用的是写实主义手法，是很可信的。

王莽十八岁成年的时候，王政君做皇后已经有多年了。弟弟王凤以才能著称，把朝廷内外事务理得条理分明，平安无事。皇帝一死，儿子刘鳌即位，皇后的亲弟弟们统统的封了侯。一天之内封了五人，独王曼这支没有阳光雨露，寡母带着两儿子继续在王家寨。封侯的事这样便宜，在汉朝建国初期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有像卫青，霍去病这些在匈奴战争中，打过大仗，立过大功的人才有可能受封。就连李广这样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好人，也终生封不了侯。大汉建国以来，近两百年了。封侯的不过几百人，一年摊不上二十，现在倒好，一天就封了五人。空了前了，也一定是绝了后了。是不是侯爵不值钱了呢？

但也不是，人说万户侯。现在的封赏起步就是一万户。加上他们原有的土地与资产，何止万户那么大！！

王莽说“没有我的姑姑，就没有我王莽的今天！我终生都奉姑姑为神灵。我请杨雄提写墓志铭‘太阴之精，沙麓之灵，作合于汉，配元生成’。我们家乡的沙麓山从此因我的姑姑而杨名万年了。为了给我姑姑一个名分，我捧她为新室国母，把她同汉室彻底地区别开来。也是应了那句话‘吃水不忘挖井人’。她是个旧式人物，反对我的革新。没有办法，老年人嘛，都是保守的。”

姑姑死时是八十四岁。我以新室文母太皇太后的礼仪安葬了他。当然，她老人家应该合葬在丈夫汉元帝的渭陵。这不仅是名份问题，也是她老人家的心愿问题。她老人家自从有了儿子刘鳌之后，夫妻关系就名存实亡。说通透些，就是维持着名分的政治婚姻。

生前是为着名分，死后还是为着名分。这是我姑姑的宿命。

从汉书里得知，我的姑姑临死前，咒骂我“此人侮辱神灵，怎么能得到上天的保佑”。听到此语，我滚烫着的心突然凉了。我的真诚与努力，换来的竟是怨恨。后来我发现迁怒于姑姑是错误的。我上了班固的当了。姑姑是公元13年死的。而我的垮台是在10年后的公元23年。姑姑弥留人间之际，正是我新室江山欣欣向荣的成长期。当时的我制订了一部万年历。我不学秦始皇一世二世三世，乃至无穷。我的新室一万年，是可期待的。没有想到的是，我二世都没有传承。班固恶狠狠的讽刺我，借我姑姑的口，杜撰了政治遗言。他骂人的技巧真的达到不留痕迹的地步。

“侄子皇帝，你终于来了”，她的开场白竟然同傅太后冯太后的一字不差。三个女人一台，她们唱的是什么戏？是黄梅戏？是河南豫剧，还是南方越调？

“我欣赏太极舞不是一天二天了。我远远地观看，觉着姑姑你是天上的神仙。只是不敢冒昧地上前来认。世上相象的人太多了。广场上又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我六次冲动地迈开了步子，又六次打了退堂鼓。我观舞赞美‘这一招一式，有模有样，只有我的姑姑才能舞得这样出神入化’。”

“你的小嘴儿，还是以前那样地甜。我不认为你是在哄我这个老太太。政治的事，我也还懂点。夸张走了样我也不听。班固为我单独立传，是另眼相看。在众妃之中，我是列第一的。我满意的还是杨雄的那句话‘太阴之精，沙麓之灵’，文人的笔，有红橙黄蓝青绿紫七色，说你红就是红，说你黑就是黑。这杨雄是个大词赋家，你花了多少金子请他写的？”

“文人无行，不是我请的。是他为了显摆自己，写好了请我过目的。我懂文人的心，也懂他们的德性。安排他一个衣食无忧的生活环境。目的是在我需要文章开道的时候，拿得出，打得响。他的《法言》《太玄》等著作能流传后世，怎么着都应该感谢我。我等了数年，等不来一句感谢的话。等到的是他逃路自杀。可怜的人儿，我没有杀他。”

班固汉书倒是记录了杨雄这事。但不是自杀，而是夺路而逃，跳下楼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