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冷言冷雨（1/2）

三人具是惊魂未定的样子，还是如意率先反应过来，挣开手急唤道。

“呀！是崔寺正，我就说长安城哪来的猫头鹰叫！”

商小楼与崔景逸贴的极近，一双圆眼望着他，散发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惊喜之色。

如意还在一侧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崔景逸这才发觉与商小楼的姿势不大妥当，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轻柔开口。

“我要松手了，不要再叫。”

商小楼紧忙点头，见那人松开手后退了一步，紧忙上前询问。

“你怎么来了？”

“我要不来，你怎么办？”

崔景逸瞥了眼他，语气满是无奈。

“是不是你感觉到难受了？”

商小楼也不知道具体位置，只是在胃和肚子那划圈，观察他的脸色。

“倒没有，母虫与子虫没有反应，看来这点距离构不成威胁，上次难受，是因为你受伤了。”

崔景逸说罢将目光停在商小楼脸上，旋即有意无意说道：

“你从那么高的塔上落下来，不疼才怪！”

“啊~原来我受伤你也会疼啊~崔！寺！正！”

商小楼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坏笑着说的话都贱嗖嗖。

崔景逸不愿多搭理，了解情况后简单交代几句便要先走，被商小楼一把拽住。

他皱着眉若有所思，决定先去跟阿兄商量，今晚就走。

不等二人回他，就提着衣袍往商延庭卧房跑去。

庭院的石灯被人一一点上，回廊处的落蚊香徐徐上升，一时间飘散至各处。

“阿兄！阿兄！”

商小楼连门都忘了敲，远远喊了几句就推门而入。

室内没有一丝光亮，借着窗外不明显的光源才能稍微看清一二，可如果不仔细看，根本都瞧不见堂内还有人。

商小楼推门吓了一跳，看清是谁后才敢贸然靠近。

“阿兄！我想今夜就出去，实在是有事儿脱不开身，你等我以后再跟你讲明，好不好？”

说着便蹲在商延庭身前，仰着脸想看清那人的脸色。

坐在榻椅上的人，听闻这话愣了半刻，忽然抬手，商小楼还以为阿兄要抚摸自己的头，紧忙凑近些。

哪料抬在半空中的手并未落在头顶，而是用力钳住商小楼脸颊，强迫他高扬起脖子。

商小楼猛然一惊，随即反应这人肯定不是阿兄！

他使劲拉拽着想挣开，呼吸急促正想开口寻救时，就听一声熟悉低沉的声音传来。

“走？走哪去？你得先把我的小楼还给我！”

商延庭钳着商小楼站起身，窗外回廊的灯影照在那人的脸上，商小楼这才看清，这人不是商延庭又是谁？

“阿兄？！”

他拽着商延庭的手，满眼不解。

“你可知，小楼从不吃虾羹！小时候我喂他吃过一次，他便全身红肿，差点呼吸停顿窒息而死。”

商小楼听闻这话，停下挣扎猛地看向他，眼神中的慌乱之色掩都掩不住，瞳孔晃动着不愿再看商延庭，只得磕磕巴巴不知作何解释。

“我的小楼在哪？”

商延庭满眼狠戾，阴冷的语气逼得商小楼眼眶殷红，他见手中那人一脸受伤终究是舍不得，将人甩在一边，嗓音沙哑地问：

“我一早就觉得奇怪，即便小楼有些愚笨，却从未顶撞过阿爷，我还只当是你替那崔景逸心急，现在想来，你根本就不是商小楼！你是谁？”

“我...我是商小楼...”

商小楼瘫在地上，强压着内心不安，小声重复着。

商延庭盯着他半晌没有说一句话，良久才缓缓闭上眼。

看着那人微微驼起的身姿让商小楼不忍起来，他垂着眼眸，不想去看被自己伤害的阿兄。

商宅里的每个人他都喜欢，阿爷、阿娘、长兄、如意、周伯，每一个都是无条件的对他好。

容忍他撒泼打闹，会关心也会真的担心自己。

商小楼低垂着头落下泪来，他哭的悄无声息，是对商延庭的歉意，也是自己无奈的心酸。

入秋后的天气多雨，冷热多变，将要入夜的长安城此时下起雨来。

窗外点点雨滴噼里啪啦敲在屋脊上，屋内二人各自沉默，良久才见商延庭深叹一口气，转身扶起商小楼。

“你只要告诉我，他是生是死？”

商小楼顶着一双红眼，慌忙摇头急声辩解：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说话间，大颗眼泪顺着脸颊落在地上，他紧紧盯着商延庭，希望他能信自己。

商延庭眸中涌出巨大的哀怨苦涩，那苦涩笼着他，迫使身体不受控制般踉跄后退半步。

商小楼上前还想试图安慰，就被商延庭抬手打断，一阵沉默后，他哑着嗓子叫他离开。

他望着颓坐在榻上的人，心脏好像被什么揪着，隐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