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人言可畏（1/2）

白老斜睨着眼睛，望向身后紧抓自己的许元淳，敛眸凛声道：

“你这是干什么？撒开！”

他扭着身子一心想挣开许元淳的桎梏，可那人一双手抓的死紧，皮笑肉不笑道：

“晚辈曾听祖父讲过一些鬼蜮的事情，鬼蜮惯有一些奇门妖法，曾经最为出名的便是借寿，此人执一笔，将人阳寿尽数锁在其中，方便自己蚕食以保寿命无虞，白老先生，不知你可听闻过此事？”

白老听闻这话，先是一顿，随后嘿嘿傻乐起来，他将面具挪开一些，悄然将笔收入怀中。

“你这话说的，这这这，你自己都说那是你祖父听闻的事儿了，我我我，上哪听去啊。”

他慌乱地眨着眼，假意在桌上找着什么，随口道：

“再说了人家哪是要人命，那是等价交换，心甘情愿的给，你那传言不可信，不可信！”

白老撇着嘴，频频挥手。

此刻暗自使劲的长宁终于长出一口气，紧接着将两只手撑在腿上，大力粗喘着气，像是憋了很久一般。

“那面具怎么有人脸啊？啊？？”

长宁被崔景逸挡住，还一脸不甘心，左右找着刚才想扣在自己脸上的面具，他皱着眉眼神迷茫，透着一股傻相。

白老被长宁这么一说，心虚道：

“哎呀呀呀，什什么脸不脸的，看看看错了！”

这次众人方反应过来，皆都盯着白老，面色不善。

他慌慌张张一边随意翻弄桌上画笔，一边偷偷观察众人，见自己躲无可躲，方小声讨好。

“不是说想知道赫娑罗在哪吗？我告诉你们！”

白老将水瓢偷偷拿起来挡在自己身前，小心道：

“前几日，鬼蜮来了一胡人女子，到处打听哪能找到坡脚李，说自己手中有他想要的东西。”

他见众人皆都一脸疑惑，紧忙又解释：

“这坡脚李是鬼蜮里最后一个收魅火虫的，那玩意太危险，接连好多买家都接连丧命，便也就剩他一人了，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常年住在鬼谣村。”

“鬼谣村怎么进？”

“那地方男人不好进。”

白老说着摇摇头陷入沉思，半晌才将身子探出阴影，露出一张严肃的脸。

“还有一个办法。”

众人屏着呼吸，牟着十足精神侧耳听过去，就怕自己溜神听差一耳朵。

他将人扫视一遍，举起一根手指，一字一句道：

“带上我！”

时间像是静止一般，长宁张着嘴，面色由严肃变得阴沉起来，他刚想上前咒骂那老头，就见崔景逸拦着他，沉声问道：

“为何带上你，我们就能进去。”

白老眼见长宁要打自己，急忙蹲在桌案下一边拿水瓢护住头，一边露出眼睛语气欠欠的：

“鬼蜮商户持令牌可自由出入鬼蜮任何地方，只是后果需要自负，但是比你们外来人要多一些自由，我将你们带进去，不就没事啦~”

“若是这样，我们也能进去！”

长宁将许元淳的青火令拿在手里晃了晃，目露不屑地望了他一眼。

白老微微探出头，看清令牌后，切了一声，随手将自己幽蓝的铜牌亮给众人看。

“鬼蜮铜牌是用鬼渊深处的铜石打造，只有常年居住此地者才会有暗蓝色，只要离开鬼蜮半月不回来，铜石独有的暗蓝散去，鬼蜮便不会再由着你自由出入，这分明就是假的嘛，哎呀呀...”

许元淳看着长宁手中的青色令牌，踉跄着后退半步，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愧疚感，声音颤抖道：

“竟是我害了你们！怪不得在出月阁的时候，我就觉得那娘子神色诡异，竟是早就知道这令牌不作数了！”

“啧，你现在后悔有啥用？”

白老幸灾乐祸地说着，全然不将许元淳的痛苦放在眼中。

“若是白先生能带我们进去，我们必会感激不尽。”

白老一听这话，慢慢从桌案下站起来，也不多说废话，抓起破麻包斜跨在自己身上，随手又抓了一些七七八八的零碎东西一股脑塞进包中大步向门外走去。

他停在门口，回头望向众人，“走啊！还愣着干嘛？”

商小楼轻轻拽了下崔景逸，轻声询问伤口还疼不疼，崔景逸将面色放缓摇摇头，示意跟上白老。

他思来想去总觉得和梓舒的事情透着蹊跷，但此刻自己脑袋乱糟糟的，硬是去想也理不出什么线索来，索性便将疑问搁置，跟着众人往鬼蜮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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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王府此刻灯火通明，府内婢子们忙做一团，准备着临时告知的晚宴菜席。

深秋的夜晚吹起一阵过堂风，惹得站在回廊点灯的小厮颤栗不止。

他一脸不耐看向廊外远处站在暖屋中的二人，搓着手臂眉眼间疲惫明显。

李珩倚在暖榻上，垂着眸子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