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月下不一样（1/2）

虎子觉得紫萝不对劲，看一眼红缨，她微微颔首。

再看张明洲。

“没事了，你去吧。”

虎子立马抬屁股走人，到了外面小跑着寻紫萝的身影。

她没在灶台的柴旁，也没在墙角，大院子的狗也没叫。

虎子直接来到紫萝房门。

他敲了两下，没人应，直接推门进屋。

屋里黑压压的，只有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

黑暗中渗入些许朦胧的如尘般微弱的白光，让虎子勉强看到躲在窗台黑暗中的身影。

虎子走上前，试探着道：“紫萝？”

“干嘛？”

紫萝清冷的声音夹杂着些许不耐烦，是往常她对虎子说话的语气。

她背对着虎子，虎子不知道她好不好，径自在她身后坐下来。

窗户下，虎子抱着双膝安静坐着，一部分身体在月光里。

紫萝怀抱张鲁送的机关花盆，坐在黑暗中，手一直放在旁边的机关按钮上。

不曾按动，也未曾离开。

很快，她松开手，将手里的木雕花盆放到床头柜子上。

扭身推推虎子，问：“找我干嘛？”

“闲的。”虎子看都没看她，手撑地起身，“我点蜡烛了啊？”

他在提示她，不想让他看到哭的丑样子，就赶紧把眼泪擦了。

“点什么蜡烛？”

紫萝更快地起身，拽着他手腕快步往外走，“我们去看看姐姐和师兄有没有说悄悄话。”

虎子被一股大力扯的身体晃动，脑袋空白，不觉间被她拉到小屋外。

他盯着紫萝的侧脸看。

她脸上是偷窥看热闹的热情，完全没有伤心的痕迹，也没有被亲人关怀后的心暖动容。

“你这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人看得担忧。”

紫萝眸光轻晃，不悦地瞪他。

他不理会，而是对门内的两人道：

“师兄师姐，没事的话，我就和紫萝先去睡了。”

“没事了，你们去睡吧。”

虎子围着紫萝转半圈，转到她身后，推着她往前走。

“哎！哎！哎！”紫萝边不由自主地往前走，边拧着身子往屋内张望，“我还什么都没听到呢！”

“到点该睡觉了听什么听。平时说正事的时候你拨算珠玩，没你事了你倒非要听了，不务正业。”

虎子说着，心头生了股怨气，手上推紫萝的力道大了些。

“哎哟哟，你这臭小子是要推死我啊？”紫萝像是被踩了尾巴，小题大做地喊叫。

虎子嫌弃道：“我倒是头一回听说还能推死人。”

“你轻着点，轻点！”

......

两人声音越来越远。

屋里原本静默对峙的两人被虎子的声音打断。

“时间不早了，去把院子的灯笼熄了吧。”张明洲眼波流动，声音在夜色中越发清朗。

红缨蹙了下眉头，起身走出屋子。

张明洲吹灭蜡烛，也跟着出屋。

两人来到前院，摘下挂在墙上的两盏灯笼，一前一后到平日放灯笼的墙角。

“师兄，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早宣布离开的消息？”

红缨伸提着灯笼的手，拦住张明洲。

张明洲不答，而是道：“你不该一下子跟紫萝说这么多，她不容易接受。”

“那你又是怎么想的？”

灯笼的红光下，红缨的面庞被映成了火烧云的红，柔润的声音也覆上一层阴森。

“我想紫萝慢慢适应，慢慢接受。”

张明洲声音一顿，多了几分力道，“我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是如此，能给她一个适应的过程。”

他的离开，红缨对紫萝的期许。

“她不该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就被迫接受离别，也不该在毫无心理预警的情况下，被揭开一直不能结痂的流着血脓的伤。”

他的语气不乏责怪，不难看出他不满红缨刚刚给紫萝带来的情绪变化。

“所以师兄现在就告诉她，给她时间想主意，好跟着你去？”红缨的声音也沉了几分。

烛光在她温柔的瞳孔里缓缓跳动，幽森寂静。

沉默在两人之间漫延。

秋日的夜有些凉，这凉意让原本性格沉稳，情绪稳定的两人很快都安静下来。

即便他们再不满对方的作为，心里有再多气闷，也都明白对方和自己一样，是为紫萝考虑。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快就要离开？”

红缨冷静下来，想到最初的问题。

张明洲想了一下，决定把事情和盘托出。

“回城的路上遇到了赵君谦，他托我注意城里的陌生人和他们的落脚处。”

“我只出去了半天，发现城里的生面孔竟比往常多了十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