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除妖（1/2）

侧屋内，崔沉抱剑而眠，今天就是期限的最后一日。

李员外夫妇本就极其忐忑，内心对儿子的担忧和恐惧折磨的他们久久难以入睡。

午夜时分。

好不容易睡着的两人，又梦见了那身形佝偻的老妇人。这老妇人穿着黑色衣服，脸上沟壑纵横，眼睛冒着绿光，尖嘴猴腮。身后一双双绿色的眼睛散发出仇恨的光芒，饿狠狠地盯着李员外。

“时辰到了！”阴惨惨的声音响起。

李员外一身肥肉吓得颤颤巍巍，但这次不一样的是，他知道自己清醒了，而且还在噩梦中，但就是醒不过来。

床榻上，李员外冷汗直流，面容扭曲。

“桀桀桀…这就是得罪我们仙家的下场。”

老太太一脸桀骜地说道。

一阵阴风刮过卷起一片片树叶在院子中央打着旋儿，久久不散。

怀里的长剑突然一阵颤动，“佛爷好饿啊啊啊啊！”

崔沉吓得一哆嗦，长剑差点脱手而出。

“你特么狗叫什么？”崔沉一拍长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佛爷要血食，要吃肉，要供奉。”一种空灵宏大肃穆的声音传来，但内容听起来充满违和感。

崔沉想起老头儿的告诫，拿起长剑往桌子上一磕。“能不能好好说话？”

“外面有点心。”长剑很委屈。

崔沉神色一紧，看向窗外。

一个半米多高的老太太，佝偻着腰，尖尖的下巴脸色惨白，握着一根弯弯曲曲的拐杖。身后一群小老鼠吱吱乱叫。头顶月明星稀，但院子里阴风刮得飕飕声响，围着那群老鼠转，像是在护卫一般。

崔沉知道这就是今天的正主了，心里盘算先文还是先武。

推开门，抱剑而出。

那群叽叽喳喳乱叫的老鼠，顿时变得安静。

那老太太侧过身看着崔沉一身打扮也知道怎么回事。

阴恻恻一笑，“小道长，老身这厢有礼。”声音嘶哑而难听。

崔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也不言语。

老太太顿时脸色阴沉，“怎么，道长非要插一手，做那恶人？”手里拐杖在地上一顿，一股阴风盘旋而来，卷起老太漂浮半空，与崔沉齐平。

崔沉一摆手，“是非功过也由不得我来评说，但李员外请我来就是看得起我，好歹周旋一二，这事没得商量？”

闻听此言，老太太眼睛眯成一条缝。“你想怎么商量？”

“要我看，那小胖子也不是故意的，不如以后由他家供奉你们，这样你身后那些子子孙孙也不缺粮食吃，如遇大事，你们保他一二便可。”

“不行，必须偿命。”老太断然拒绝，眼里贪婪之色一闪而逝。

而后咬牙切齿的道，“我那孙儿机灵乖巧，天赋异禀。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好不容易就要化形，让那胖小子一脚踢死，冤不冤枉。”

“非要如此？” 崔沉也不急躁，平静问道。

还不待对方回应，长剑吱哇乱叫道。“跟她废话什么，蚊子再小也是肉，让佛爷生吃了她。”

老太闻听此言，拐杖一挥，大片的风沙袭来。

龙卷裹着沙尘直奔崔沉而去，无奈一挥衣袖，真炁蓬勃而出，沙尘散尽。

院子里，老太和那些老鼠早已不见踪影。“障眼法？”

几步追出院外，远端树林里一团黑雾隐隐绰绰。

近日里，崔沉一直在暗中练习驭剑法门，纯阳功里有，他发现这本功法应该叫纯阳剑经才对。修炼，剑法术的讲解应有尽有，也不知道他那便宜师傅怎么得到的。

此时也不着急追赶，崔沉中食指并立，掐一剑诀。

怀中长剑脱壳而出，化作一条赤色蜿蜒流转的匹练直奔黑雾而去。

“哇呀呀…你小子干什么，佛爷有点晕。”

无视这自家猪队友的精神攻击，崔沉运转真炁。

黑雾里的老太本来还自鸣得意，小道士终究年轻，要不是为了那些子子孙孙定让他好看，哼。

忽见院前一道赤色匹练疾驰而来，老太得意的表情瞬间不见。

还来不及反击，黑色长剑穿过黑雾，将老太一穿而过钉在地上。

她保护的那些小老鼠吱吱乱叫，四散而逃，显然吓得不轻。

崔沉缓步走来，正准备拔起长剑。

老太低着头，披头散发，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就像有浓痰卡住不上不下。黑色的衣袍开始撕裂，老太的体型也在快速变大，膨胀十倍不止。

完全变成了老鼠模样，干枯的爪子闪着寒光，尾巴就像鞭子一样在地上打出一条条裂痕。脸上依稀还有老太模样，但双眼泛红，尖嘴里两颗獠牙锋利非常。

长剑还插在胸口，并没有因为老太现形而掉落。

鼠妖似乎已经没了神智，全凭本能行动。四肢着地，两条后腿用力一蹬，掀起两个大坑，朝着崔沉猛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