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着实是无稽之谈！（1/2）

杨阎扫了韩锦一眼，认出了她是海贵妃宫里的，却并未为难于她，带着浑身是血的男人进入了养心殿。

“圣上，人带来了，似乎用刑太重？话也不会讲了，身上也没一块完好的皮。”杨阎躬身一拜，说话时有意无意的看海嵘。

海嵘瞧了眼杨阎，在看地上趴在地上血淋淋的男人，顿时脸色巨变。

明明并未对这堰师用刑，他怎会伤得如此重。

想了想才明白，杨阎竟然临时变了卦，私自对堰师用了刑，恐怕他身上的印记难以辨认了！

都说了杨阎不能信，兴儿不听，本来陆家的罪证，虽然扳不到整个陆家，也足以让陆家再难得太子与圣上之心，现下却一朝不慎下错了子，落了个满盘皆输。

天启帝瞧着趴在地上的堰师，脸色皆是心疼之色，开口问：“真说不出话了？”

默了一下，望向依旧匍匐在地的陆正玄说：“陆老，你认一认，可认识这人？”

陆正玄抬头，答了句是，慢慢起身，可他整个人却摇摇晃晃，刚迈出了一步，竟然对着海嵘喷出了一大口血，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朝堂上的所有人都吓得一激灵，纷纷上前去扶陆正玄。

海嵘面色未改，只是眼皮跳了一下，可胸前的飞鱼纹染上了血，看着变得颇为诡异。

这陆老头真是老奸巨猾，这口血吐的好。

天启帝吓了一跳，慌忙的起身，整个人差点从龙椅上落下来，还好身旁的小太监扶住了他。

杨阎道：“快叫太医啊！”

工部尚书陆沛抱着自己父亲的身体，控诉海嵘：“海嵘，你明知我父亲身患重病，圣上也准许了父亲告老还乡，现在如此污蔑我陆家，你居心何在？”

海嵘向前一步，冷笑道：“污蔑！我何时污蔑于他？整个汴京城谁人不知？堰术是你们的陆家家传绝学，汴京城找不出第二个会堰术的，这堰师不是你们陆家的，还会是谁？”

他扫视在场所有人，接着望向天启帝：“我想起来了，二十三年前，邓陵氏墨家堰术倒是比你陆家更高一层楼，可是邓陵氏被人灭了族，难不成邓陵氏有族人没死，出来复仇了不成？”

听到“邓陵氏”三个字，陆沛的脸明显僵硬了，陆正玄悄悄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腰，使他瞬间哭了起来。

海嵘捕捉到了陆沛的脸色，冷笑一声，掏出衣袖中的锦帕，轻轻擦拭着飞鱼纹上的血迹，又道：“可邓陵氏为何偏偏选陆家复仇呢？莫非是你们陆家灭了邓陵氏满门？”

陆沛猛然睁大双眼，立刻反驳：“胡言乱语！圣上，堰师乃朝廷俸禄所养，他一次污蔑不成，再生二次污蔑，竟想将二十三年前匪徒灭了邓陵氏的脏水，泼到我们陆家身上，着实是无稽之谈！”

听言，杨阎的脸色明显有些古怪，双眸不满的看向陆宏。

真不该帮这厮。

岂料此刻陆正玄突然激动的起身，本来慈祥的一张脸，因满口的鲜血，扭曲得宛如野兽般狰狞可怖。

他扑向天启帝哀嚎：“圣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圣上何不现在赐死老臣，也好过在这朝堂之上遭人一次一次的污蔑！”

接着转头看向海嵘，大喊：“海嵘，你用这种下流卑劣的手段，陷害于我，只会显示你的无能和可悲！”

“我要见先帝！我要见……！”

说到最后，他竟然胡言乱语了起来，猝然晕倒在地。

见此，海嵘笑得散漫不羁，不愧是朝中的老蛀虫，演戏也是一套一套的，现如今竟然要用疯魔来掩盖自己的罪行，真是不要脸。

刚到门口的太医见此，立刻提着药箱冲了进来，对陆正玄进行施救。

海嵘不想放过这次机会，抿了抿唇继续开口：“圣上！陆阁老他现下的行为，完全是为了掩盖罪行，他……！”

“海嵘，快住口！”天启帝开口阻止，海嵘见他眉峰之间写满了不耐烦，也就住了口。

太子皱着眉头看向父皇，等待他的抉择。

天启帝内心叹气，本来他只想看看海嵘演戏，可现下陆老成了这副模样。

若再这般下去，明日坊间就该流传他这个皇帝无能，竟然容忍锦衣卫指挥使污蔑百年世家。

更何况，这世家也是他一步步提上去的，若要动，也不是现在。

济州刚下达的减兵增赋税之策，乃是陆阁老提出来的，若是此时他被下了狱，这个策略，将会前功尽弃，甚至可能会出乱子。

如此想来，天启帝沉声道：“陆老为官四十余载，先帝与涕太子都道他陆氏一门忠君爱国，贤良忠厚，此事有待查明。”

他扫视着小方乌压压的朝臣，目光停在了一位身穿绯色直身程子袍，胸口与后背皆绣着斗牛纹的官员道：“大理寺卿何在？”

大理寺卿林岩刚动了一下身子，却被杨阎的突然开口，而吓得僵在原地。

他道：“圣上，海大人的罪证也并非空穴来风，陆老如今的模样恐怕难以辨认印记，不如命